林惜努力镇定,其实母后吱吱说的也都不错,噩梦里的走向跟现在大相径庭,她都跟将寒夜成婚了,怕他做甚。
她是公主,秦国未破,他敢放肆?
镇定,冷静……
“吱呀”一声。
门开了,林惜听到外面的人喊将军两个字,心不禁徒然揪紧,悬到半空中。
该走的礼仪流程全部走过一遍,林惜这些天全然紧张自己要嫁将寒夜的事,也担心洞房花烛夜,可她都忘了,自己不能喝酒。
几年前在那画舫上喝过一次果酒,就睡着了,如今这一杯交杯酒,直接让林惜傻傻呼呼。
可她醉了的模样根本极美,安安静静,若不开口,根本瞧不出是喝醉。
房内所有人退了出去,将寒夜也对她极为了解,看着眼前人比花娇的林惜,他喉头滚动了下。
“醉了?”
他的嗓音低沉暗哑。
林惜浓密的睫毛轻微垂下,轻轻嗯了一声,然后就扑通一声往旁边倒去,呼吸浅浅,小脸通红,嘴唇更是红润。
将寒夜接住了她,替她脱了鞋子。
她微微靠在他怀里,模样很乖,很安静。
将寒夜替她拆了簪子凤冠,墨发散在他指尖,手心,他微微垂眸,眼底难掩波涛汹涌的危险。
林惜忽然觉得窒息,睁开眼睛瞧见将寒夜,只觉得回到那场噩梦里,眼角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林惜哽咽。
她身子在颤抖,显然怕急了,眼泪砸在他怀里,将寒夜吻吻她眼角,嗓音低沉,“你我都成婚了,有些事,总要习惯。”
林惜哭得无力,“你是坏人。”
“好,我坏。”
“我不要你!”林惜想赶他走,小手推阻在他身前,却撼动不了半分,她小脸都哭花了,声音软绵,像小猫叫一般。
“不想要我,你要谁?”将寒夜捉住她的手,黑眸暗沉锁在她脸上,林惜纵使哭得泪眼模糊,却也察觉危险,想把手抽出来,逃离。
“要,要一个人……”林惜趴在他怀里,脑袋昏昏沉沉,将寒夜看着她身上繁复的衣袍,再看看她汗津津的小脸,替她撩开汗湿的头发。
什么都还没发生,哭成这样。
……
夜里的时候,将寒夜几乎咬着她的耳边低沉笑着问,“惜惜这么怕我,可是记起以前的事?”
他黑眸一望无际的深沉,牢牢锁定她的小脸,林惜意识已经被疼醒,却仍旧思维混乱,她小脸白着,手指在他手臂上留下划痕,咬着唇,颤抖哭出声。
“什么以前的事?”
她的哭声仿佛猫儿一般弱小挠在他心上,将寒夜寒眸微眯,笑容更加邪气,又吻吻她的唇。
他不问了。
……
林惜头疼的醒来,却发现自己在将寒夜的怀抱里,他箍着她的腰,林惜与他挨得的很近。
她一动,他也醒了,睁开眼睛看着她,林惜嗓子很干,甚至有些痛,软绵绵无力开口,“水……”
昨天那杯交杯酒,喝完嗓子很干。
将寒夜起身去给她倒,林惜撑起手臂喝了几口,被子从肩上滑下,她手臂很白,纤细羸弱。
从将寒夜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睫毛颤啊颤,随即把杯子递给他,将寒夜低声平和的问,“饿不饿?”
“不……”林惜立刻又睡下去。
她不是很想面对他。
可将寒夜却微微倾身,单手撑在她身侧,吻吻她侧颜,林惜身子一僵。
“吃点东西,再继续睡。”他嗓音沙哑的说。
林惜咬唇。
将寒夜穿衣离开房间后,丫鬟也进来给林惜梳洗,林惜小脸上苍白,能看出精神不振,却唇瓣嫣红,眼尾也红着。
床上也有抹红色。
“公主,将军说,今天您不用去给老夫人请安。”那丫鬟伺候她梳头,外头饭菜都布好了。
“吃过您再继续休息,老夫人也是这个意思。”
林惜微微垂眸,对面铜镜中的自己跟以往还是有些不同,跟梦中有些像,却好像又不一样。
噩梦里的她,什么时候有过心思照镜子。
那副模样,她自己都厌恶。
……
林惜吃过早饭,又睡下了,床单被褥全部换了新的,她几乎睡了一整天。
下午焉焉醒来,萎靡不振。
“夜晚不睡了?”将寒夜原本想陪着她,可想想她那般怕自己,便让她先休息。
过来看着睡得迷迷糊糊爬起来的林惜,将寒夜几乎是下意识将她揽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