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有件事要麻烦一下幸子小姐。”泽田浩司用眼睛瞟了一下庄少辉,向幸子示意道,“这位庄先生,你应该还认得吧?”
幸子仔细看了看庄少辉回忆道:“是的,上次在查尔斯先生那里有见过一面。而且这位庄先生的精湛技艺也让我们几个姐妹深深叹服呢。”
庄少辉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幸子突然又躬身向他礼貌地行了一礼,他也不得不微笑着拱了拱手。
“……既然幸子小姐还记得庄先生,那想必那天庄先生献艺的时候有人合唱的事,你也应该没有忘记吧?”
幸子心里其实约摸已经猜到泽田浩司会提到这件事,于是淡淡一笑回道:“没记错的话,当时我们姐妹已经致歉过了,那不过是我们馆内的一个侍女,虽有冒犯,但也不至于两位念念不忘地又来兴师问罪吧?”
泽田浩司面容温和,缓缓道:“幸子小姐过虑了,其实没有你想的那般严重。是因为庄先生这几日回想起来,觉得那位侍女有些天赋,又好奇她是怎么学会当地戏曲的,所以才想登门会她一会。”
“哦,原来是这样……”幸子举起茶杯抿了一口,同时抬眼又看向了庄少辉。
庄少辉也不知道他们具体说到了什么,看见幸子喝茶了才歪过头去轻声问泽田浩司:“问到了吗?”
泽田浩司大致解释了一下刚才的对话内容,让庄少辉稍安勿躁。
“好吧,我知道你们此行的目的了。可是现在我却有点为难了……”幸子欲言又止。
泽田浩司眼珠一动,试问道:“还是因为松竹座本身的规定吗?不允许接待……”
幸子无奈地摆摆手打断了泽田浩司:“不是的,她的身份只是个侍女,又不是登台的艺伎。其实是……算了,我这么说吧,那一天在香茗园内虽然各位客人都没有怪罪,但回来之后妈妈桑觉得出台在外表演,无论是谁都绝对不允许犯任何一丁点的错误。那个侍女的不当举动,显然已经破坏了规矩,让松竹座失了颜面,所以……”
这一段的叙述,泽田浩司改用了边听边翻译的方式转述给身边的庄少辉。幸子刚一停顿,庄少辉就立马急问:“所以怎么样了?”
幸子对于庄少辉的激动反应略有点讶异,听过泽田浩司的翻译后,她才继续聊起了那个侍女:“那个女人本就不是东瀛人,是当初松竹座极为缺人手,妈妈桑无奈找了中介私下买来的。开始她还不怎么说话,大家都以为是个哑巴,后来开了口却只会讲汉语。问她是哪里人,她只说不记得了;又问她原本叫什么名字,她还是说不清楚。也就是说她没了之前的记忆,所以妈妈桑就给她简单取了个名字叫阿部。用到现在好不容易能听懂一点东瀛话了,可惜……妈妈桑还是把她给卖了。”
“卖了?”庄少辉和泽田浩司几乎同时用各自的母语惊唿。
“唉……妈妈桑可是个很严苛的人,眼里容不得一丝破坏规矩的事。这些事一般是不会告诉我们这些登台表演的姐妹的,毕竟女侍和我们身份不同,她们来来去去也没有多少和我们相干。而我所知道的也是辗转从妈妈桑屋里的贴身女侍处听来的。”
终于一席话听完,庄少辉有些失落的垂下了脑袋,忽而感觉跪坐良久的双腿有了一些酸麻。
……
回到外面的街道,泽田浩司遗憾地对庄少辉说道:“真是抱歉啊,庄老板让您白跑了一趟。”
庄少辉摇摇头:“哪里,应该说是辛苦泽田先生帮了我一个大忙。要不是有你陪着,说不定根本进不去也见不到什么人。”
彼此三言两语惋惜告别后,泽田浩司返回了私人诊所。而庄少辉回望着对街松竹座敞亮的大门口却迟迟没有离开。
没一会儿街上行走的路人中突然有一两位被绊了一下,还好只踉跄了两步而没有真的摔倒。他们低头看了看脚下的前后左右,路面干干净净的似乎并没有石块或其他东西,最后只得莫名其妙的摸摸脑壳走开了。
庄少辉感觉脚边一阵劲风稍纵即逝,心中已经会意斗米回来了。果然在庄少辉身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斗米恢复了人形,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悄然走到庄少辉的侧后。
“有探查到什么情况吗?”庄少辉头也不转地问身后。
斗米对着松竹座的门面嗤鼻了一声:“这家店外面看着光鲜,里面也逃不开一股子阴暗肮脏味。主子,它底下有一层水牢,好像关着几个人。还好我多晃了几圈,果然听到有个女人的声音在那哼唱戏文,就不知道是不是主子要找的人?”
“真的?”庄少辉感觉这事还真有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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