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收服奔雷营2
回到奔雷营，铁牛还没来记得去处理一下伤口，李炎的吩咐再次下来。
“再点十五个人，去镇武营。”
“可是大人……”
“怎么，你有意见？”李炎神色一冷，目光倏然幽冷下来。
铁牛立刻住了口，上位者的愤怒那是他这种小人物能抵挡的，当即垂下脑袋恭敬道“卑职这就去。”
片刻后，铁牛点了十五个人过来。
李炎打量了一下那些人，带着他们直奔镇雷营而去。
这一去，结果却和上一批去武雷营的人差不多，都是鼻青脸肿的回来，身上挂着彩，脸色铁青。
第二日，几乎奔雷营的人全体都受了重伤，鼻青脸肿满身血痕，脸色难看而阴郁，隐隐压抑着一股愤怒，像是即将要喷发的火山，一旦爆发会将周围一切都烧成灰烬。
废物，蠢猪，没用的窝囊废，蛀虫，浪费粮食的蠢货，活着不如死了的无耻玩意儿……几乎各种难听的谩骂他们都经历过，就在这一天内，他们引以为傲的身份，他们引以为傲的血液，几乎全被碾压的粉碎。
他们的身份是个笑话，他们无功无业靠着祖宗被朝廷养活着，有世家的身份却没有世家真真的待遇，最后被朝廷派来这里当了个无名小兵。
如果真的打仗，朝廷很乐意将他们排在前线当死士，这就是他们这群蛀虫的唯一用处，死了也可以为朝廷节省不少开支。
然后他们的妻儿父母呢，朝廷会以各种各样的留有克扣打压他们，最后为奴为婢，或者就那样没了。
这是经过了昨天一整天，在各种谩骂与难听的话语中，他们想明白的。
“操，这他妈都是怎么了？”途安先忍不住，咒骂了一声，随即一个拳头砸在眼前的木桩上，红了眼睛。
“老子的祖宗给戎国打下了天下，出生入死的到了这会儿朝廷不想认账了还是咋的。”
“就是啊，那些人骂那么难听，老子也是有血性的，天下咱们祖宗打了下来的，可是到了今天咱们怎么就成了给祖宗脸上抹黑的人。”
“我才不是窝囊废，我奶奶说了我太爷爷那会儿可勇勐的很呢，十几个人都不是他对手。”
一个年纪稍小一点的奔雷营士兵提起这个，忽然低低哭泣了起来，昨儿个那些人谩骂侮辱的话语深深刻在了他灵魂深处。
“是啊，老子的祖宗马背上厉害着呢，这些狗杂碎居然嘲笑他们养了一群没种的子孙，老子咽不下去这口气，迟早有一天打的他们满地找牙。”
铁牛咬牙切齿，愤恨的道。
“对，打的他们满地找牙。”很多人都跟着响应了起来，昨儿个被揍的像狗一样，爬也爬不起来，甚至还手之力也没有，今天想起来就觉得胸腔里憋着一团火。
“怎么打？用嘴巴说说他们就倒了，还是多喝两口酒，多吃点肉，他们就瞧得起你们了？”
正在奔雷营士兵们群情愤然的时候，李炎忽然走出了营帐，扫了眼那些奔雷营的士兵，慢悠悠的无不讥诮的开口。
“烂泥扶不上墙，说的就是你们吧，要是有骨气怎么不想想如何打回去，何必在这里女人似的哭哭啼啼。”
“参将大人，你别拿话激我们，昨儿个那事你肯定是故意的。”途安想起昨天的事，他们被分批带到各个大营，就觉得分外诡异了。
李炎也不否认，大大方方道“自然，我就是故意的，你们以为自己是谁啊，王孙贵族？就是王孙贵族三代后若没建功立业，也可以贬为庶民，或者以各种理由打压的他一文不值，连平民都不如，你们又是谁？祖宗们曾经在关外陪着先皇打下了半壁江山，与你们有半点关系么，是你们自己打的么？居然还能脸不红心不跳的享受着这份功德当成自己的，被打也是活该，他日若是你们真的成了朝廷的拖累，必定第一个被当成死士废棋丢掉。”
李炎言毕，扬手一截废弃长了青苔的木桩被噼成几瓣，倒在地上，露出腐败的内部，几只虫子在里面爬来爬去。
“里面坏了，外表在如何装饰也掩饰不了本质的问题，如今的你们与这木桩有何区别，迟早都要从里头烂到外面，今日只是被揍了一顿被辱骂了一番就受不了，他日如若似这腐烂的木桩又该如何？”
一时无人回答，奔雷营的操场上这些遗留的没落的世家贵族沉默着半晌不吱声，望着那从内部坏掉的木桩发呆。
里头烂掉了，迟早表面也维持不住。
如果全烂掉了，还有存在的价值吗？
想起这个这些人忍不住浑身一颤，一种恐惧的情绪从后嵴背攀爬了上来，延伸到心脏。
“你们想报仇吗，想拳头硬一点，想将那些欺负你们看不起你们谩骂你们的人踩在脚底吗，让他们不敢瞧不起你们不敢对你们出言不逊，哪怕被你们揍了也心甘情愿？”
见那些人眼神渐渐有了变化，各种情绪参杂其中，李炎再接再厉。
想当然想，那些人看他们的眼神像垃圾，像是狗都不如，侮辱的语言，狠狠戳着他们的嵴梁骨，但是就是打不过，否则一定要这群狗杂碎好看。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