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不能这样,我爹娘还在九泉之下看着我呢。”年轻的士兵擦了把脸上的泪水,他们奔雷营拿到第一的时候,他爹娘高兴的杀鸡宰羊给他做了不少好吃的,还招唿周围邻居一起来庆祝。
他要对得起自己爹娘。
“对,我也是。”
“我爹娘妻儿九泉之下我不能让他们看见我这熊样。”
……
这种气氛很快被渲染,士兵们的情绪一下子变得高昂起来,纷纷开始有了动作,拿酒的拿酒吃肉的吃肉。
这些不愉快的事情他们会忘记掉的,再也不要想起来,从此他们无家可归,亡命天涯。
今日让一切都烟消云散,他们不再是戎国的士兵,如果李大人醒来愿意让他们跟着,他们就死皮赖脸的跟着他一辈子,哪怕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去。
士兵们很快端起了酒坛子大声招唿着碰撞着酒坛大口大口喝了起来,一边喝一边大叫一边忍不住嚎啕大哭。
而屋子内,李述眯着眼望着外面的情形,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是很想斩断了这些有可能在未来引发不确定危险因素的祸源。
只要在酒里下一点药,就可以让他们无痛苦的去和自己亲人团聚。
可最终下不了手啊。
李述苦笑一声,这趟戎国之行,他低估了那些当官的厚颜无耻与不择手段,所以才会惹了这样一个麻烦,他不是凶手却也是间接的。
这事有可能瞒着一辈子么?
罢了罢了,他是谁,凤南的小王爷自小足智多谋,被称为狐狸的人,这点小麻烦还是能够应付的。
喝吧,等他们喝够了,第二日何去何从,完全照他们自己的意思。
他李述从来都是敢作敢当的。
“司徒长义,你就是个疯子。”李炎擦了把嘴角的血迹,被司徒长义狠狠咬了一口破了道口子。
李炎慢条斯理的从桌子上起身,被他推了一把后腰撞在桌角上怪疼的。
司徒长义脸色却不好看了起来。
双膝盘坐在地上,内功在体内运转,却无法凝聚起来,身体也是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你给我下毒。”司徒长义脸色很难看,阴测测的问道。
“要不然,你以为我闲的没事故意激怒你让你来上我?”李炎笑着反问。
他身上藏着李述给他的药,用李述的话叫做防狼专用,可惜呢李炎还打算对李述用一次,让他乖乖被自己压,结果用在了司徒长义身上,简直太可惜了。
想起这个李炎有点心疼。
不过心疼归心疼,如果不是他激怒了司徒长义,让他想要对自己做那种事,也不会引诱对方中计,只是嘴唇有些疼而已。
药被藏在齿缝间,他早早服了解药。
“你倒是有些小聪明。”司徒长义见内力无法凝聚,所幸也不强求,双膝盘坐在地上,扬起唇角有几分好笑的道。
好笑的是他司徒长义在江湖上这么多年,居然也有阴沟翻船的一天。
“在外头闯荡,当然要聪明一点不然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李炎谈起这个想起自己这些破事,不由得叹息,这都是血泪的教训啊。
瞧瞧他自己出来这大半年,生生死死阴谋诡计,可没少经历过。
“你想去找李述?”
司徒长义端坐在地上,见李炎打算离开,冷不丁问道。
李炎凑过来蹲下身,托着下巴仔仔细细打量了司徒长义一番,“司徒盟主倒是一副好相貌,俊雅天成,风度翩翩,不知迷倒了多少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恐怕还没有男人上过你吧,不如今日让我破回例。”
李炎说着拍了拍司徒长义的骏脸,故意说的露骨而猥琐。
“好啊,我不介意。”
没想到这司徒长义反倒落落大方,让李炎一时没了玩闹的心思,不由得有几分沮丧。
“罢了,我不逗你,我还是赶紧去找李述去,省的那死狐狸精被人给骗了。”
李炎起身,不再留恋趁着夜色匆匆离去。
盘膝坐在地上的司徒长义望着李炎消失的背影,目光变得有几分深远。
“这么迫不及待么。”
忽然从地上起身,司徒长义仿佛从来没有中过毒一样,顺手将衣服一角的褶皱履平,司徒长义扬手发出一枚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