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年一边搂着小孩,一边打开光脑给白朽发信息。
「老师,小舟他在楼上,半睡着了。」
片刻后,白朽回了消息。
「好,我知道了。你先陪他一阵,我去处理后事。要是他醒来了哭闹......你再联系我。」
其实温言年不太会照顾小孩......
对于这个像树懒一样抱在自己身上的小孩,他毫无办法,无奈之下只能真的跟小孩儿一起这么躺着了。
躺着躺着,他就慢慢睡着了。
温言年柔软的长发铺了一枕头,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小孩已经醒了,手里正抓着他的头发。
温言年莞尔而笑,从床头顺来自己的金边眼镜戴上,温声说:“我叫温言年,你可以叫我温哥哥。 嗯......我可以叫你小舟吗?”
白游舟点了点头。
温言年掀被下床,问:“小舟饿不饿?有什么想吃的吗?”
白游舟说:“没有。”
他轻轻拉住温言年的衣角,小声说:“哥哥......我想阿爸了,你可以再让我抱一会儿吗?”
小孩儿太懂事,懂事得有点可怜巴巴的了。
温言年的眸色软化了: “可以。”
白游舟抱住了他,将脸埋在他的衣服上,没一会儿温言年就觉得衣襟湿了。
温言年轻轻顺起了他的背。
“小舟不哭,小舟不哭......”
有了温暖的怀抱和这声声的“不哭”,连窗外的雨声也好像变得温柔。
这几天里,斯文儒雅的哥哥总是陪着自己玩,小游舟只知道哥哥白白净净的,笑时极是温雅好看。 白朽只在这里待一周,一周后又要回学院了。
白朽要走的那天,白游舟就站在窄窄的楼梯上。
白游舟满脸泪水,大声地向门口喊:“白朽!你要是走,我就从楼梯上跳下去!”
白朽一手拿着通讯器讲话,一手撑开伞,向屋外走去。
温言年不忍道:“老师,真的不管小舟吗?”
白朽微微皱着眉:“跳楼梯他也喊得出口?出息。”
片刻,楼梯上真的传来重物落地声,和紧接的“咕咚咕咚”的滚落声。
白朽要上车的动作顿了顿。
负责接白朽回学院的警卫员催促道:“总务长!学院势态紧急,急召回院啊!”
阴雨连绵了一周,天沉沉的,烈风将白朽的衣摆吹得猎猎。
白朽的侧脸线条紧绷,鬓边银白微卷的发丝凌乱,湖蓝色的眼中透出化不开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