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精致华美的金丝笼赫然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
而比金丝笼更瞩目的,则是金丝笼里的少年。
少年合着双眼,像陷入了沉眠,眉间却还是透出清润的气质,温软的眉眼无处不精致,五官线条柔和,肌肤白皙柔软。
但令台下一片哗然的却是——他腹部隆起的弧度。
这……这竟然是只孕雌!
少年穿着素白的衬衫,修身的衬衫于少年清瘦的肩背很贴合,然而到了腹部,布料却被撑起了一个小丘,撑得腰腹处的布料紧绷绷的,纽扣都即将被崩掉了一样。
少年歪着头,半躺地靠着笼子的栏杆,像是也觉得腹部不适,无意识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台下瞬间炸了锅,席间流言蜚语四起,讨论声沸成了声浪。
“啧,孕雌还拿出来拍卖?”
“别说,就看那脸蛋儿那身段,就算是孕雌也不亏啊。”
“草,绝了,挺着大肚子腰线还那么漂亮。极品,极品。”
“哼,你们不知道。这孕雌在床上的滋味,雏儿都比不上。”
“兄台,怎讲?”
(和谐两千字)
……
正在台下价牌此起彼伏之际,拍卖场的穹顶之上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随即是接二连三的爆破声响。
整个地下拍卖场都开始摇摇晃晃,岌岌可危。
台下的宾客有的一脸茫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有的已经豁然色变,想要抢先离席。
“砰!砰!砰!”
炮弹一枚枚炸在穹顶上,引得碎石纷纷坠落,尘土散泄,整个会场彻底陷入一片混乱。
宾客无一不惊慌失措,争先恐后地往出口跑。这场地下拍卖的参与者无一不是恶棍,他们用力拽开前面的人,只为了让自己跑得更快一些,互相践踏,在这样互戕的暴力下,惨烈的尖叫声、暴怒的谩骂声、绝望的哭声此起彼伏。
终于,穹顶最后的防线也破碎了。
“轰隆隆隆隆——”
碎石坠落激起气流,气流冲荡起尘土。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抬头,正好看见穹顶破了个大洞——
天空上竟然是一片黑压压的军舰,每一艘都是最顶级的配置,带着所向披靡的威压,将会场包围得水泄不通。
它们悬停在星空下,每一艘舰艇都镀上了冰冷的星辉。
眼尖的人注意到它们的军徽,已经忍不住低呼出声,这竟然是帝国的第一军团!
帝国的顶尖军事力量!
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青年拍卖师缩在幕后躲藏,浑身发颤,高度紧张,咬牙不让自己发出声响,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青年拍卖师眼睛发直地盯着外面的情形,突然看见军舰上下来了一位年轻的军官。
军靴碰撞地面的声音在寂静的会场中格外清晰,竟然是向他躲藏的方向走来,拍卖师“嘶”地提起一口气,胆战心惊。
然而,年轻军官停住了。
气流荡起的灰尘渐渐消散,尘埃落定,无尽的星光从穹顶洒落,一切都宁静得像一个不真实的梦般。
微凉的星光照映着秦隽词的面庞,肤色冷白得像上了釉。清湛的眉目显出几分冷光勾画,平添冷感。
若细看,便会发现他的冷漠都是假象。
他就像一张绷到极致的弓,已是强弩之末,眉目冷淡微戾,眸底隐隐蒸腾着戾气,连浅金色的兽瞳都变化了出来。
太久了。
为了找到南砚,他已经强撑太久了。
再见不到南砚,他会发疯的。
寂静的会场中,只剩军靴碰地的回响。
他一步一步走上拍卖台,停在那座精致华美的金丝笼前。
这座金丝笼在刚刚的混乱中毫发无损,笼中的少年还安静地睡着。
秦隽词打开金丝笼门,轻轻地走了进去。
在看清笼中少年熟悉的眉眼那刻,秦隽词眸色微动。
终于,血色翻涌的金色兽瞳渐渐恢复成安静的黑色圆瞳,眉间的煞气也渐渐消散。
他半跪在少年身旁,低垂下一双浅金色的眸子,像一对透彻的琥珀一样,眸底盛着光静静流淌。
他的神态安静得几近温驯,伸出手,珍惜地抚摸少年的黑发,动作轻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珍宝。
他低声轻喃:“还好你没事……”
“对不起,我来晚了。”
“阿砚……”
他眼眶发红,眼底布着血丝,眼下积郁着一层黯影,下颔一层浅青色的胡茬。
他为了找回南砚,这几天不眠不休,调动第一军团端了那伙星盗的老巢,才逼问出南砚的下落和幕后主使云时。
他垂着眼睛,温柔地吻了吻南砚的额头。
南砚的手指忽然瑟缩了一下,惊醒了,睫羽扑簌着睁开乌溜溜的眼眸。
南砚咬起唇瓣,细细的手指紧攥在一起,攥得指节泛白,在秦隽词的怀里僵得一动也不敢动。
秦隽词见他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忍不住又亲了他一口。
南砚吓得直接掉了眼泪,声音发抖,眼角泛红地问:“你……你干嘛亲我?”
秦隽词愣了愣。
南砚吸了吸鼻子,又红着眼睛,微微颤着问:“你,你是谁啊?”
秦隽词脑中轰地一片空白,脸上出现了短暂的茫然。
“阿砚你别吓我……你在、你是在和我玩什么游戏吗?”秦隽词的嗓音有些发颤。
“什么阿砚?什么游戏?我头好痛……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南砚努力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