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光灯下,镜头前,德国选手,也是新任世界冠军霍尔,一头闪亮的金发在镁光灯下闪着美丽的光泽。
眼底闪过烦躁,余光发现目标人物,他用一口不标准、不流利的普通话叫住那人:“江闲!下一次,我一定会堂堂正正战胜你!”
记者将他严严实实包围了一圈,他只能看到过去的中国队里夹杂了一个身形削瘦,脑后扎着黑色小马尾的少年。
一截脖颈白得发亮,白皙小巧的右耳闻声灵活动了动,却没回头。
旁边的教练和医护人员拥着沉默的少年人离开。
“江闲!”
话筒怼到面前,记者还在叽叽喳喳向他问话,霍尔不耐烦地推开他们,更多的人却涌上来阻拦他追逐江闲的去路。
从万众追捧的明日之星,沦为可耻的失败者。
江闲坐在休息室的冷板凳上,心里竟然十分平静地接受了这个现实。
别人眼里的他,独来独往的孤傲,一向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从上岸后的双眼失神,现在的湿毛巾盖头,大喘气,和胸膛起伏不定的难受状态,料想也不过是为了别的事。
几个素日对他不服不满的队友挤在一处,冲他指指点点,嘀嘀咕咕,最后直接站到了他面前。
“抱歉,让你们失望了。”冷不防的出声,直接把他们要说的话堵了回去,音色宛如瓷器般的清脆质感。
伸手拿下的毛巾下是一张素白的脸,五官精致柔美,紧抿的削薄唇角和上挑的狭长眼尾,使得江闲这副相貌不显女气。
休息室里一时只有几人倒吸凉气的轻声。
江闲又垂下头,淡漠的脸上,浓密的眼睫有一种脆落的美感,像晨间的蝶翼,颤了颤,滴落几颗水珠。
领头的聂良捏了捏拳头,转过头去不看。
现在做出这副姿态又算什么呢,有本事别输得这么难看。
是了,就是这个道理,他输了就活该被他们奚落。
曾经这个人多风光啊,一身的荣光加身,仿佛团队所有的欢呼都是为他的,挤得他们无处容身。
参赛的名额给了他,他却输得这么难看,还连累他们一起被骂,他不该自责羞愧吗。
没有这个金刚钻能力,就别揽这个瓷器活!
聂良扯了扯嘴角,再度上前。
“江闲,跟我出来一下。”李方明推门而进,环视一圈沉下脸,“聂良,你们还不好好修整准备你们的比赛,杵在江闲面前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