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此行的带队总教练,一向偏袒江闲,休息室里应声断断续续,聂良也只能不甘心离开。
他寻思着以后有的是机会奚落江闲,回来却发现,江闲的东西全收走了。
江闲退队了。
机场,孔戎的电话。
“是……我听着,教练……已经决定了,回国就递交退役申请……好,我会考虑……等回去就和他们说……再见。”
“李教练?”江闲挂断电话,看向李方明。
不加前缀的教练是单属于孔戎的称呼。
李方明神思不在,愣了一下才接过自己的手机,江闲嘴唇嗫嚅一下,最终还是抿得紧紧。
李教练转身离开的脚步就顿住了,迟疑了一下才问:“是因为耳朵吗。”
江闲犹豫一瞬,摇头。
他是先天性的单侧性耳聋,左耳听力全无。
如果是因为耳朵的缺陷耽误了比赛,那也该早发生了,怎么会偏偏在决赛前出意外。
李教练一想也是。
他素来沉稳,情绪不外露的人,如今也不能不可惜地叹气:“本来这次一回国,就准备推荐你进入国家队,备战明年的青奥会。”
话锋一转,他又说:“但是这次你也不必沮丧,就当放个长假休息,相信我,孔戎也不会愿意你做出这个决定的。”
退役申请书,他会暂且压下。
到底没再说什么,回国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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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园别墅区。
江闲迎来他十八岁的生日。
江家没有邀请什么客人,他自己也没有可邀请的朋友,甚至两位监护人都忘了这个重要的一天。
也就家里的刘阿姨还记得,早早就准备起来,买好了蛋糕,整顿晚上的大餐。
江闲要帮忙,刘阿姨忙不迭拒绝。
他这个大少爷虽然是领-养的,而且领到家里不到一年就有了二少爷江一航,到底还挂着江家大少爷的名头,阿姨也不敢真的让他做事。
到晚上,蛋糕和菜盘都摆好了,家里其余几个人还没回来。
江闲问:“一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