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阿姨毫不怀疑,江一航省略的是“我哥”二字。
江一航跑进客厅,又跑上楼,刘阿姨在后面还能听见苏虞半梦半醒拦住他说,亲亲我的小宝贝。
江一航挣脱开她,上楼不一会儿就崩溃得跑下来:“江闲床边的帆板都没了!他最喜欢的一块帆板都带走了,他真的不回来了!”
“哎!不是不是,没有那回事,那块帆板是被你哥卖了,没有带走。”
这么大块的东西,足有两三米长,江闲也不方便携带。
倒不如卖了,换点路费。
江闲那堆专业器具,还是刘阿姨帮着搬下来寄走的。
这个消息更让江一航崩溃。
帆板不是江闲最喜欢的东西吗,他怎么舍得卖掉。
刘阿姨不断劝解着大哭的江一航:“你哥还会回来的,他去个岛上读书,高考完就会回来。”
那还得一年多。
江一航抹着脸想。
他不叫江闲哥,却也不反对这个“你哥”的叫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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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闲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
没人来接他。
他出了小区,又走了一段路才到车站坐上车。
丽园小区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家车,并没修建多余的车站。
不过他确实有去处,这点没骗人。
他那位叫孔戎的教练,一早就让他到他家里住。
孔戎的家在一个四面环水的小岛。
孔戎还有一个义子孔幺,江闲正在跟他聊天。
聊天界面显示的名字是幺儿,孔幺的小名。
两人从七八岁就在孤儿院相识,对比不善言辞的江闲,孔幺显得更开朗。
江闲被收.养后和孔幺分别,这些年一直都有通过书信联系。
这主意还是孔幺想出来的,电话里总是孔幺絮絮叨叨,江闲难得憋出一个字。
换成书信写字,虽然江闲依旧金口难开,总比说话能多写出几行字。
孔幺会在信里不厌其烦地写出自己生活中发生的点点滴滴,详细到他最近又吃了什么,和班上的同学又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