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戎揉揉太阳穴,再次哀叹林女士做生意还行,人情世故真是一窍不通。
“你的想法,我都明白了,过后我去办理手续。”孔戎忖度道,“那个人还等在外面,要见见吗。”
寇怜点点头,孔戎便好林女士出去,换那个男人进来。
又把幺儿也叫过来,守在门外。
不是孔戎小人心态,实在是寇怜的前夫小人,必须严防死守。
江闲也在门外陪着幺儿,林女士匆匆离开,孔戎蹲在回廊下,沉默地一根一根抽着烟。
原以为他这辈子的生活就这样了,在葫芦岛和梅子洲两点一线打转,照顾照顾弱女稚子,守守店,偶尔跟林原过过二人时间。
他的激情,他的辉煌,他年少轻狂时就经历过享受过了。
虽然三十八岁是正当壮年,提前步入养老悠闲生活也不错。
却没想到寇怜想的这样多,非要跟他离了整个婚。
细想来,从六月份寇怜不肯回岛上,执意要留在疗养院就有了这个苗头。
现在还把那个前夫叫过来了,就是为了向他证明,她不需要他的保护了吧。
她和幺儿都能堂堂正正面对这个心理阴影,也好。
虽然他不觉得这个明面上的婚姻关系对他有多大影响,林原也不在乎。
但寇怜不想再有这个心里负担,也情有可原。
下午去解除婚姻关系,如此,他的人生难道会更自由几分?
孔戎笑了。
望见跨过疗养院门槛进来的男人,他眯了眯眼。
这个人高马大,一身钢筋铁骨的硬汉子,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是海边男人的特色。
林原的不苟言笑,又让他多添了几分军人般的冷肃气质。
但孔戎还是忘不了,他二十四岁那年初遇的林原。
二十出头的林原,稚嫩,青葱,带着未见过世面的淳朴。
眼神也是孔戎在外面世界没见过的干净清澈。
那时候孔戎早已经历了社会大染缸的熏陶。
他年轻气盛喜欢玩,走过的路比林原长,喝过的酒比林原多,见过的男人女人自然也比林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