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英冷哼一声:“怎么,还演戏呢?她不就是被你们故意给放走的吗?”
“不、不是这个意思,”蒋玉梅几度哽咽,才颤抖着声音将话说全,“有怜她去了,她……她跑回老家,在祠堂里上吊自尽了,老家上午来人告知,我、我还不信,就立刻让有信带我去看看,真的……真的是有怜,真的是我的女儿啊,大帅,呜呜呜……我的有怜,都怪我,怪我没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自己的女儿遭受了天大的冤屈,我却……我却还一味的责怪她,我实在、实在不配做一个母亲,我不配啊!”
翟英一怔:“苏有怜……死了?”
苏耀强脸都青了,站在那儿好一会儿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这一生儿子只有两个,女儿却着实不少,只是大多都养在城外老家,没有一个是他亲眼看着长大的,连女儿出嫁他都没去,是苏有信代替他回去当的娘家人。
唯一的例外,就只有苏有怜了,虽然苏有怜这位给他闯下大祸,气头上的时候,也想着怎么不干脆死了的好,可真听到苏有怜死的消息,苏耀强脑子里全是与苏有怜父女相处的画面,一帧帧历历在目,恍若昨日。
苏耀强身形微晃,蒋玉梅连忙伸手扶了他一把。
“大帅!”
苏耀强抓着蒋玉梅的手臂,垂着头闭眼摇了摇道:“我没事,没事……有怜她,她现在在哪儿?你刚才说她受了委屈,又是什么意思?”
蒋玉梅抹着眼泪道:“人在老家,有信陪着呢,有怜、有怜死前留了封遗书,说自己……自己知道自己连累了我们,如今又被人辱没了清白,实在没脸再回来,只求爹娘开恩,让她魂归故里,能将她葬在、葬在苏家祖坟,呜呜。”
“什么?什么叫被人辱没了清白?”翟英听出蒋玉梅话里不对劲的地方,当即反驳,“我告诉你们,我儿子跟她还……还没怎么样呢,就被你女儿打了一枪,她就算要自杀,那也是以死谢罪,跟我儿子可没有半点关系!”
苏耀强冷声道:“黑白全凭你们一张嘴,先前还说我女儿无端打了你儿子,现在又说还没怎么就被打了一枪,是不是等在过两日,就变成我女儿强迫你儿子不成,一气之下打了他一枪?啊?!”
苏耀强又怒又悲,看着翟英的眼里隐隐带着杀意,这下可由不得翟英不怕了,当即被惊得连连后退了几步。
翟英咽了口口水,虽然赵天赐自己说的,他还没对苏有怜怎么样,就被苏有怜打了一枪,可自己儿子什么德行,翟英心里还是有点数的,如今苏有怜人都死了,她也不敢确定儿子是否有隐瞒,但不管真相如何,她都是要护儿子的。
“你们、你们仗着老赵不在,就欺负我们母子,把屎盆子往我儿子头上扣!你们以为你们女儿是什么仙女下凡吗?全北京不知道多少女子想嫁给我儿子呢,要不是你们自己求着我们,我儿子才看不上你们女儿!如今明明是我儿子受了委屈,你们倒好,还想来反咬一口,你们也、也忒不是东西了!”
“到底是我们反咬一口,还是你们仗着现在死无对证,就能往我女儿身上随意泼脏水?”蒋玉梅厉声道,“既然你们一定要如此咄咄逼人,那好,那我便将我女儿生前最后写下的遗书公之于众,让世人都来评评理!”
翟英再没文化,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蒋玉梅要真那么做了,毕竟苏有怜依旧死了,到时候世人一人一口唾沫,被淹死的可就只有她儿子一个!
“你、你们……你们太欺负人了。”
翟英一下子从开始的咄咄逼人,道如今无言以对,直气的指着苏耀强夫妇直磨牙。
苏耀强此时道:“夫人之前说要回北京,说我们拦着不肯放人,如今你们尽管离去,只是路上赵公子的伤若有什么好歹,就与我们没什么关系了,近日我们苏家办丧,恐没办法照顾道夫人,夫人自己好自为之,慢走,苏某就不送了。”
翟英来势汹汹,走的倒也不拖拉,毕竟她得赶紧跟北京联系,和赵国明商量这件事,如今这局势可不对劲了。
她一走,苏耀强一下子也像是老了几岁,看着蒋玉梅问道:“有怜她真的……死了?”
蒋玉梅含泪不忍的目光回视他,朝苏耀强轻轻点了点头。
“耀强,呜呜。”
蒋玉梅一下子扑进苏耀强怀中,苏耀强搂着她,也跟着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