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深也清了清嗓子,“说不定记者就是陆修找来的群演。”
江乐:“你们……”
陆修匆匆赶到派出所时苏煜还被民警两手拷在凳子上,低着头面无表情,见陆修进来总算有了点反应。
“你是他什么人?”值勤民警例行公事问道,一边拿了纸笔准备记录。
“警察同志您好,我是他舅舅,刚才接电话的就是我。”陆修连连点头自我介绍,还偏头看了眼旁边一声不吭的苏煜,还好没挂彩,应该没吃苦头。
陆修是个不烟少酒的养生派,来的路上特地买了盒最贵的烟和一支大牌打火机,整条儿的不敢送,一盒总不算xing贿,忙给面前值勤民警递了根过去,“您辛苦了,这么晚还要看着我家这臭小子,真对不住,添麻烦了给您。”
民警接过烟,陆修又立马伸手给点上,这才问:“警察同志,我能问一下他犯了什么事儿吗?”
“他啊,半夜翻墙到人家院子里触动了报警器,还把人家几个保安给打了,小小年纪真是能耐了。”民警吸了一大口,吐着烟一指苏煜道。
“警察同志,能保释吗?”陆修讪笑着问。
到处惹事不省心的孩子民警见多了,又翻看了眼苏煜的口供,虽然认不出他是哪家的艺人,但至少见他是个名校的学生,半夜翻墙是去找他的Omega, 无奈道:“办取保候审是吧,行,你作担保把保证书签一下,钱去那屋交,人今晚领走吧。”
陆修千恩万谢连忙去办手续,走之前特意把烟和打火机落在桌上了,拽着苏煜就上车,开出几条街后突然一脚油门在路边停下来,捏着太阳穴叹了口气,“头疼。”
这还好是没被人认出来,没让狗仔盯上。
苏煜本来一路都没说话,见陆修头不舒服,慌张道:“你伤口疼吗舅舅?要不要去医院?我开车。”
说着就要下车换位置。
陆修头上那俩钉子洞早好了,暂时也没看出后遗症,一把拉住苏煜骂道:“去医院个屁,我特么让你气得头疼,你是不去何见秋家翻墙了?”
苏煜低头,无从辩解也不想辩解,“嗯。”
“为什么?找何见秋?”陆修明知故问。
苏煜又嗯了一声,态度又倔又硬。
陆修是后来听谢轻舟讲述了他跟何见秋的过往种种,才知道自己这个外甥用情之深,震惊气愤之外,心疼也不假,深吸口气缓下情绪道:“何家是故意把他藏起来的,不然被媒体整天指指点点,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苏煜抿唇不说话,暗夜漆黑的车里也看不清表情,半晌陆修又问:“你肋骨没事了?”
“没事了。”苏煜道。
苏盛导演向来是个随和的人,除了片场训不敬业的演员外几乎没太跟谁疾言厉色过,更别提动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从小不让人操心的宝贝儿子,竟然会干出威胁绑架,跟学校老师牵扯不清的事。不仅损害了别人的婚姻和名誉,有可能断送掉演艺之路,竟然还把人家Omega给永久标记了。
还为此连累小舅子差点丢了命,老婆整天以泪洗面,岳父岳母那边还得想办法瞒着。震惊,失望,重压和打击让苏导演生了这辈子最大一场气,发了最大一次火,把儿子关到地下室拿棒球棍打到晕过去,还断了两根肋骨。
“看出来了,都能翻墙了,还能打赢四个保安。”陆修冷哼一声,“今天这事要是让你爸知道,还得断你两根。”
陆修决定这事儿先不告诉姐姐姐夫,孩子伤筋动骨还没好利索,再挨一顿落下病根演员就当不成了,姐姐再哭下去怕是视力都要受损,半天深思熟虑化为一声叹气,“得,豁出我这张老脸也得想办法帮你平了这事儿。也就是你舅舅我跟何家老大有点交情,不然你等着被起诉上里头蹲着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