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举起手机,当着谢轻舟的面把视频上传到邮箱,在收件人那栏添加了个事先存好的联系人,恐喝道:“就这家八卦媒体怎么样?让所有人都看看,江氏未来的继承人到底看上了个什么样的货色。”
谢轻舟冷冷地看着白秀,全身发冷,双目微红,一口白牙都快要咬碎了。这个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他五官轮廓无一处不像她。
小时候他羡慕别的小朋友有妈妈,躲在被子里幻想着她的模样哭着入睡。长大了他以为她有苦衷,有难处,想等有天自己足够强大,接她回来一家团圆。
见面以后的诸多难以亲近他都以为是不够熟悉罢了。虎毒不食子,大家都这么说,可现在这算什么?
“手机拿来。”谢轻舟看着她,一秒,两秒,而后一伸手道。
白秀满不在乎地把手机给了他,两手叉在胸前一脸嚣张,“你把手机上的视频删了也没用,备份我要多少有多少。”
谢轻舟接过手机,面无表情地按了几下又递回去,嘴角一勾,淡淡道:“发完了。”
“什么?”白秀没明白,接回手机却看到“已发送”几个字,不禁慌了。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是你儿子了,想拿什么威胁我都尽管来,别客气。”
谢轻舟拎起自己的外套,走之前朝一脸震惊呆愣的白秀摞下一句:“以后你是死是活与我无关,邵家找你麻烦也别想着我会帮你,自求多福吧,白女士。”
谢轻舟失联了,整整一夜江深都在找人,所有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园区实验室,谢父的疗养院,甚至是他们吃一次宵夜的餐厅和住过的酒店,恨不得一晚上能把整个滨江翻过来。
他还叫人守着滨江的火车站客运站高铁站,机场所有国内航班的航站楼。万幸的是谢轻舟的护照还在家里,只要人在国内,就算离开滨江也不算有危险。
但人一刻找不到江深便一刻没法安心,他怕谢轻舟一时想不开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晚上九点多那会儿,江乐拒绝陪他哥加班,领着陆修回父母家吃了个晚饭,正挑三拣四数落着初次见“公婆”的陆医生各种表现不足时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
那人自称某某传媒的负责人,刚接到了个跟江总有关的匿名投稿,认为事关重大得亲自找江总裁商量一下,可没有本人的联系方式,所以打给江乐这个生活助理。
江乐听这人声音有些耳熟,一时又想不起来。不过他助理业务娴熟人又机灵,就算这人不肯跟他谈也不能把江深的私人电话给出去,只留了个江深的邮箱,还是备用的,叫人自己去联系,还给正在加班的江深说了一声。
正和陆修猜测是发生了什么事,江深急匆匆打电话过来,问谢轻舟有没有和他们联系。
谢轻舟傍晚的时候给江深发了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我和邵震阳的视频被白秀爆给媒体了,对不起。
江深是晚上才看到这条短信的,紧接着接到江乐的电话和那个自称媒体负责人发来的邮件,这才想通谢轻舟那没头没尾短信的意思。
之所以找到江乐和陆修这,是因为谢轻舟没回江家,没回叶家,没回宿舍,没有联系过任何人,手机也关机。
正当江深一筹莫展时,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说谢轻舟人在医院,是一位派出所民警送过来的,如果是家属让他赶紧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