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得路遥不敢再碰他。
陆慎行努力挤出笑容,却比剜心掏肺还凄惨:“别碰我,我疼。”实际上,她的碰触带来的疼痛,又怎及得上此刻正一寸寸被灼烧殆尽的痛?他只是不想让这强烈硫酸,伤害到她而已。
路遥焉能看不出他的想法,对于他强忍住疼痛,尽量不让自己看出来的苦心,路遥不管不顾,将他揽入自己怀里,紧紧搂着,哭得眼睛都要肿了:“我不在乎!我要你,我要跟你在一起!孩子死了,你不能再死了,你死了我也不活了,不活了!”“傻姑娘,你别这样,你还有许缚言。”陆慎行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强烈的痛苦让他满头大汗,内脏却在衰竭,再也无力负担他的所有疼痛和情绪,“你听我说,沈知意做的这些事,许缚言他都不知道,你从这里逃生之后,一定要告诉他所有真相,他……会给你幸福!”“我不要,我谁的幸福都不要,”路遥把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得,内心深处那股恐慌笼罩着她,狠狠地撕裂着她所有的信心和勇气,她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好像在随着陆慎行的气息而渐渐微弱。
“陆慎行,求你别死,只要你不死,我就嫁给你!我嫁给你!陆慎行,你不是一直想要我嫁给你的吗,你不是一直想跟我在一起的吗?你给我挺住,活下来,我要做你最美的新娘!”“傻姑娘,就算我活下来,也是个残废了,你……”可不管她如何哭求,陆慎行还是死了。
警察和医护人员赶来的时候,陆慎行已经奄奄一息,他被抬上担架送上救护车,可是还没到医院,就永远地停下了心跳。
绝望,铺天盖地地涌上来。
仇恨,像是开了闸的洪水,凶狠而充满恶意,将她吞噬。
“抱歉,路女士,我们已经无能为力。”当医护人员将白色的床单盖住陆慎行毫无声息的脸孔,路遥抱着孩子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