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萧越接下去的一句话立刻让他恍然大悟。北冥闻言大惊,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马冲了过去,仔细一看,果然看见萧越的脖子在流血,于是不管其他伸手就是一掌,立即将靖冥打昏。
他昏过去后,北冥辰扶着萧越站起来,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口,只是流了点血倒没什么大事,便庆幸的说了一句:“还好,没咬到要害,不然你也要变成干尸了。”
“不过,他怎么有这种奇怪的嗜好?咬人?不会……是有癫狂之症吧?”
北冥辰看着倒在地上的靖冥,猜测道。
“别废话了,赶紧把人抬进去!”
萧越摸着刚包扎好的脖子,催促道。但靖冥今晚的举动着实将他吓得不轻。不过,他现在也没心情去想这是为什么?只有等他醒了再细问。
第二天,靖冥起床就没看见北冥辰人在哪,倒是萧越,两眼发呆的坐在床边看着自己。
他有些好奇,掀开被子下了床。
这时,他发现,萧越的脖子用白布包住了,眸中一惊,随意道:“你脖子怎么了?”
“你不记得了?”萧越看着他反问,想起昨晚的事就是一阵后怕,就差一点,自己就被他咬死了!
靖冥想了想,对昨晚的事有一点印象,但不是特别清楚,不一会儿便走近他,伸出手摸了摸他包扎过的脖子,不确定道:“这是……我弄的?”
萧越摇了摇头没说话,对昨晚的事也不是那么耿耿于怀了。本来还打算等他醒了好好质问一下,但看见他这副难得温柔的样子,心中感觉甚为怪异。
“对不起……”
良久,沉闷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靖冥有些自责,同时也很震惊!因为他从未向人说过这三个字。从来都只有别人对不起他,而他从来都不曾对不起任何人。
萧越一愣,僵了半天,连忙道:“哦,无妨,反正现在也无大碍,不必自责。”
“你不怕?”
“为什么要怕?”萧越有些奇怪,不知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差点儿害死你!而且,这是我的一种怪病,随时都会发作。”靖冥惊道,看着他一脸发愣的样子,心底生出一丝微弱的期望。
因为这个怪病,从小,在别人眼中,他就是一个不祥之人。也因为这个,他的人生经历过一次巨大的转变。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的连他都记不清时间了。
听他说这是病,萧越反而不觉得奇怪了。而且,还有些心疼他。得了这种怪病,应该没有人会想跟他做朋友吧,难怪他总摆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原来,是有原因的。
“靖冥兄,这你就见外了,咱俩是朋友。况且……”萧越说着,忽然停了一下,眉眼含笑的盯着他看了一眼,随即走近:“靖冥兄如此绝色,被你咬上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听他说完,靖冥愣了很久,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他在说什么?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于是瞪大眼睛又问了一遍:“你、你说什么?”
“我说,被你咬一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很快,萧越就镇定的重复一遍刚才的话。随后就若无其事的出去了。
他出去后,靖冥还僵在原地,不知多久过后,才慢慢走出去。看着前面的墨蓝身影,他对这个人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了!
“今天村子里格外安静。”
他走过去,有意无意的说了一句,随后顺着萧越的目光一同望向远方,尽管前面什么也看不清。
“村民们都去祭神了,北冥大哥也跟着看热闹去了。”萧越也答了一句,之后就不再说话。
话音落下,四周又开始沉默起来。靖冥也很久没有说话,不过他鼻间轻微加重的呼吸声却在这格外安静的气氛下,有些明显。
明显的就连站在他身旁的萧越都能清楚的听到,遂转头问:“怎么了?不舒服?”
“没有。只是觉得很可笑罢了。”
“此话怎讲?”萧越有些奇怪。
“祭神?”靖冥极为轻蔑的反问,没有看他,目光缓缓往上:“人是世间最可悲可笑的生灵,总是喜欢将希望寄托在他们心中的神上,殊不知,在神的眼里,他们……一文不值!”
萧越更为奇怪,不知道他没什么说出这种话。自己对神的看法可能没有旁人那般热切,但也不到憎恨的地步。
靖冥的一番话,不仅能让人听出他对神的憎恨,也能让人感受到他对这个人世的憎恨。
就在他准备开口询问为什么时,四下忽然吹起一阵大风。紧接着,呼啸的狂风袭卷而来,天色骤然暗下,空中的浓雾越来越多,本就光线暗淡的禾连村竟在顷刻间变的跟黑夜一样。
“怎么回事?”
眼前的光线突然暗下,萧越根本看不见四周的环境,也看不见靖冥在哪儿,只感觉面上涌过一阵阵强风,吹的他面部一阵刺痛。
恍惚中,眼前好像闪过两道银色的光,银光过后,便感到自己被一双宽大有力的手稳稳抱住,然后,整个身体腾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