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那白胡子老道人的容貌，便立刻记起来那是青风道人。这样说的话，那个容貌秀丽的女子……难道是涟漪仙子？
沈妙音才想到这里，却不料司徒厌回头看见了她。
与她视线相撞的时候，她整个人猛地从识海里苏醒，重回现实。
果然，此刻司徒厌也已经醒来了。
他许久都没说话，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我刚刚梦见了涟漪仙子。”
他的语气顿了顿，随后将手紧紧地抱住沈妙音的腰，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她说她要离开了。”
司徒厌也不是很能理解刚才在识海中遇到的人，司徒夷只短短出现过一瞬，没与他说什么，他就仿佛是个普通人，再也没有那种控制别人心神的能力。青风道人仍旧是与他向往常那样交谈，嘱咐他要好好修炼，遇事切莫焦躁不安。
唯独涟漪仙子，与他说了好多话。
她言语间的细致程度，几乎让司徒厌就觉得，她真的一直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默默地关注着他。
司徒厌此前从未主动上对涟漪仙子有过什么印象，他小时候并不记住事情的时候，知道涟漪对她很好。但后来慢慢的，他的记忆就模糊了。
他知道的所有关于涟漪的传闻和描述，都是这百年来曾经见过涟漪仙子的人告诉他的。他们说涟漪很漂亮，涟漪心底善良，涟漪是九重天上最受人爱慕的仙子。
他们还说，涟漪很在乎他。
司徒厌只能从只言片语中得知涟漪以前的境况，但是他没能切实感受过。而刚才那个梦，真切到他几乎以为就是那三个人重新站到了他跟前。
沈妙音慢慢听着他的叙述，她也觉得奇怪。
做梦，梦到的东西都是虚无缥缈的。即便是司徒厌，他做的梦也不会和灵力扯上关联。但是刚才那个并不能说成是完全意义上的梦，因为那三个人出现在他的识海之中。
识海与梦境有关联，但是识海是需要灵力才能进入的。
也就是说，青风道人和涟漪仙子，的确是用自己的灵力出现在了他的识海之中与他交谈。只不过那两人的灵力太微弱，以至于让他有些分不明到底是梦境还是确有其事。
“她肯定是与你来告别的，你有好好和她说话吗？”沈妙音问道。
司徒厌点了点头，语气却沉沉闷闷，“她说先前她心中有怨气，即便想离开也离开不了。如今那道怨气被我化解，她即将要回去了，所以用最后的一丝灵力来看看我。”
这话说得很委婉，但是沈妙音一听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