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他捂着腹部咳嗽着，感觉五脏六腑都是火辣辣的痛。
还没来得及站起身，背上传来一股重量感。
他抬头一看，是辛酉的脚踩着他的背脊，漆黑的枪口对准他。
没心情听他求饶，辛酉扣下扳机，对准他的四肢连开了几枪。
“啊－－”
厉鬼般的惨叫从刘照启口中溢出。
辛酉仿佛没听到般，不断扣下扳机，此时的他，仿佛一个杀神，碰了他的逆鳞。
刘照启的身子就像是个靶子一般，一发接着一发的子弹不断嵌入他的体内。
“去死吧！”
辛酉殷红的薄唇轻抿，接连不断的开枪，心里想着的是那个豁出命为了他挡子弹的余悸。
“你居然敢打我的小鱼仔——。”
辛酉心痛的几乎窒息，所以才用这种方法在泄愤。
但是，刘照启死不足惜！
想到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辛酉低眸看着地上已经半死不活的刘照启，举枪对准他的眉心。
指尖一勾，扣下了扳机。
刘照启身子抽搐了下，灰棕色的眸子死死盯着不远处掉落在地上的文件袋。
抽搐的双手一停，瞬间没了气息。
辛酉笑了笑，冰凉的手心紧紧揪着自己的衬衫，“小鱼仔！你绝对不能有事——”
看到余悸浑身是血躺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他仿佛想起了多年年前的那个雪天。
他独自守着冰冷的牌位，听着全世界的欢愉独自守着孤寂。
“别怕，小鱼仔不会有事的。”辛酉扔下手枪，仿佛自己催眠自己般，温声轻声道。
然后独自轻点了下头，闭上眼再睁开时，已然是一片冷静。
“我们走吧。”
辛酉带着手下绕过地上的尸体走了出去。
那厢，秦之年一路猛飙着车速。
后排，沐风抱着余悸，内疚感充斥了心脏。
“沐风，这不怪你！”
秦之年透过后视镜看了下余悸的状况，油门直接踩到最大。
以余悸的伤势，回家里或者去私人医院肯定是来不及了，只能暂时到最近的医院去了。
车子一个漂移，停在医院门口。
秦之年推开车门，连忙帮着沐风扶着余悸出来。
就在这时辛酉就如同风一般的速度赶上了他们。
辛酉紧紧抱着余悸，生怕他一个松手，怀里的人便会消失一般。
沐风和秦之年两人站在一旁，有辛家这重身份在，院长立马给安排出了手术室和病房。
“辛酉，不能耽搁了。”秦之年从辛酉手里将人抢过，放到病床上去。
他特制的药丸能维持的药效也不长，再拖下去就真的麻烦了。
辛酉看着余悸躺在病床上被推进手术室，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抵着墙壁缓缓下滑，瘫坐在地上。
沐风走了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辛酉，余悸最善良了，他不会对我们那么残忍的。”
半响，他抬头，眼底泛着血丝，声音沙哑地道，“辛酉，对不起，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是他突然把余悸约出来，才让他变成这样。
都是他的错。
辛酉轻摇了摇头，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自责，没有什么好对不起的，小鱼仔不会怪你的。”
闻言，沐风眸光轻垂，掩去眼底的悲痛。
辛酉也低下了眼眸——
如果可以，他宁愿那一枪挨的人是他自己。
他的小鱼仔最怕痛了，那一枪一定让他痛极了。
辛酉三人等在手术室外面，看着那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着，提着的心久久不能放下。
忽地，手术室的门打开了。
辛酉猛地冲了过去。
“怎么样？”
秦之年拦住沐风，抬眸看向辛酉，“辛酉，余悸大量失血，他的血型很特殊，血库暂时没有。”
“我和小鱼仔的血型一样，抽我的，多少都没有关系，只要能救他。”辛酉道。
“请跟我来这边。”护士道。
沐风陪着辛酉去抽血。
病房里，辛酉一下子抽太多血，俊朗的脸颊瞬间变得苍白。
沐风眼底闪过一抹伤痛，帮辛酉拉好衣袖。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这个手术做的格外的漫长，整整四个小时过去了，手术室的门依旧紧闭着。
辛酉颓废地靠着墙壁坐着，深眸紧紧盯着手术室的方向。
终于，手术室上方的红灯灭了。
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