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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互许终身(2 / 2)

“没出息。”虞易昳丽眉目平静,同梅庚寒暄两句,便轻轻道:“从此,便只剩下我们了。”

梅庚沉默了片刻,道:“是啊,只剩我们了。”

一语成谶,陆太尉仿佛开了个头,老臣子们相继离世,风晋去了不到半月,又传丧讯,韩连老将军病逝。

至此,朝中老臣,又是还乡请辞,又是因病逝世,一时间竟不剩几个。

老臣们的离去,仿佛是为某些岁月画上了结尾。

万事落定,早春三月,楚恒之终于下旨,命西平王即刻启程,回西北封地。

但西平王是连圣旨都敢烧的男人。

故此,西平王接了圣旨随手便丢在一旁,我行我素地起身去淮王府找小媳妇了。

消息传到宫里,气得楚恒之又砸了一方砚台。

凤仪万千的锦妃娘娘施施然绕开了砚台,纤纤玉指抵在楚皇太阳穴轻揉,轻声慢语:“陛下何必动怒,西北天高皇帝远,难免西平王做什么小动作,左右如今西北安定,倒不如将他留在永安。”

楚恒之一愣,沉思片刻,牵过了美人的手笑道:“爱妃所言有理。”

段玉锦敛下眼,以掩饰眼底掠过的刹那流光。

自入了宫,她百般惑主,却惹了婉贵妃不悦,处处为难。

她毕竟是南云公主,而婉贵妃却是大楚贵女,又位同副后,免不得吃了些暗亏,小打小闹由着她倒也罢了。

可……

纤白如玉的手覆上小腹,段玉锦暗暗咬牙,默不作声地下了决定。

——

淮王府,闻及西平王又一次抗旨不尊的壮举后,风二少和永定侯上门表示敬服。

自陆太尉与平国公相继逝世后,风溯南原是沉稳了许多的,甚至连南巷也极少去,可一到了熟人面前,还是那个风二少,折扇拍在掌心,感慨道:“梅庚,你就不怕那位一怒之下降罪于你?”

“他不敢。”梅庚哼笑一声,声音说不出的慵懒,“若我死了,西北便会大乱,他怕得很,坐着皇位,权势滔天,荣华富贵,他哪个都舍不下。”

否则他都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风溯南想了半晌,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那你以为?”梅庚瞥去一眼。

风二少理直气壮:“虞易说了,因为你是小殿下的夫君,算是陛下的儿婿,故此,他才不会杀你。”

梅庚的表情刹那一言难尽,“你就信了?”

风溯南莫名其妙:“我为什么不信?”

梅庚一时觉着无话可说。

什么精明商人,都是假的,这还是那个傻子。

要不是虞易和陆执北在背后替他保驾护航,再加上风承玉这个兄长暗中动作,风溯南不知要被对家弄死多少次。

风溯南又转头去问虞易:“你为什么骗我?”

端着茶的虞美人稍一抬眸,笑了笑:“你好骗。”

风溯南难以置信地瞪大眼:“……”

他是真的很想和虞易打一架。

风二少是有些拳脚功夫的,永定侯倒是个文质彬彬的侯爷,不通武略,可每次被虞侯爷那双漂亮凤眸森冷冷地瞧一眼,风二少便脊背发寒,不敢造次。

不过一字而已——怂。

敢怒不敢言的风溯南有些思念陆执北,又问道:“怎么没看见小殿下?”

梅庚不以为意:“去见柳长诀了,朝堂官位空悬太多,林书俞受封御史大夫,对我们制衡太大,我不能在永安久留,最多再过一月便该回西北了。”

虞易从这句话中听出些许不同寻常的意味,当即敛了笑意,凝重道:“你的意思是?”

“不能再等了。”梅庚语气颇为漫不经心,眼底却涌上震人心魂的狠戾,“楚洛也风光够了。”

这下连风溯南也明白了,不再嬉笑,反倒有些忧心地问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想扳倒皇子实在不易,毕竟是皇室血脉,若不是同前太子那般举兵谋反,想釜底抽薪般废了洛王几乎不大可能。

梅庚深不可测地勾起唇:“楚恒之懈怠朝政,如今朝中不少官员都以为洛王登基是大势所趋,洛王等了这么些年,应是忍不了多久了。”

虞易斟酌片刻,“你是说,楚洛会造反?若是他还要等下去?或是要等你离开后再动手?如今你人在永安,西北兵权又在淮王殿下手中,楚洛不会冒险行事。”

“那可由不得他。”梅庚森冷一笑,眸色冰寒,“若是实在无法,那我便与柳长诀联手杀了楚洛,他是林书俞手中的棋子,最重要的那颗,杀了他便等于断了林书俞后路,到时说不准他也会狗急跳墙,正好一并收拾了。”

若论棘手难缠,林书俞能甩楚洛十条街,连梅庚都摸不清朝中究竟有没有洛阴教徒,可从当年楚策都对林书俞束手无策的情况来看,一旦楚洛登基,大权便要落在林书俞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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