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就是受父母娇宠长大的,看到母亲被自己气哭,自己也慌得不行。
只是刚才还在气头上,拉不下面子,所以故意强撑着,不肯低头。
这下误会解除,别别扭扭地走到母亲跟前去,又去搂着母亲讨饶撒娇了。
……
这一通闹腾下来,吃完晚饭的时候,都快九点了。
夏栖鲸要和时屿回校外的别墅,当然有夏止桑在场,他是不敢这么说的,于是含糊地说学校有门禁,怕回去晚了舍管阿姨不肯开门,得赶紧走了。
他和时屿站在门口,时屿礼貌周全,再次感谢了夏父夏母今天的热情款待,对夏止桑也点了点头。
夏止桑有点尴尬。
她虽然脾气火爆,但在众人面前一向还是骄矜高傲的小美女的一个。
今天在一个陌生人面前拍着桌子大吼,完全不顾形象,传出去怕是要吓退一批追求者。
为了消解尴尬,只好又去找夏栖鲸出气:“都怪你,我还以为你真签那合同了呢。”
夏栖鲸打太极:“一天到晚瞎想,想也知道不可能啊,那么容易就把钱挣了,以后我干脆不要上班啦,专职去跟人家假结婚,轻轻松松月入百万。”
夏止桑噘嘴:“谁让你不早点说,我就心想,你明明是为叶哥哥才努力考上金湖大学的,怎么可能才过了一年多,就跑去和一个陌生人结婚。”
时屿的身形不易察觉地一顿。
夏栖鲸瞥了他一眼,心里暗骂夏止桑这嘴怎么跟漏勺似的,舀一勺漏半勺,堵得都没她漏得快。
连忙打断夏止桑:“行了行了,再说下去没完了,我们要走了,再晚赶不上地铁了。”
……
两人从居民楼走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路不好走,夏栖鲸很自然地在前面带路,时不时提醒时屿脚下有水沟,或是一块松动的石板,要注意避着走,不然一踩溅一裤子水。
时屿慢慢地跟着他走,一直没吭声。
一直走到胡同外边儿,夏栖鲸远远看见时屿那辆车了,知道不用挤地铁了,心里还挺高兴的。
特自然地去拉车门,结果拉不动,于是自然地看向时屿,等他解锁。
时屿手里慢慢地转着车钥匙,却没有开锁,而是绕了个弯,也向车这边走过来。
夏栖鲸还没明白:“那边不好走?”
胡同口儿有时会有单车停在这儿,就得搬一下。
时屿依旧是没说话。
走过来,走得越来越近,直到逼得他站直身体,后背贴紧了车窗。
时屿微微垂着头,眼睛比夜空更深,眼尾内敛,不出声地凝视着他。
夏栖鲸有点不舒服地挪了下后背,下意识想逃离:“干嘛……”
时屿直接伸出手,手臂修长,不轻不重地搭在车顶上,轻轻松松拦住了他的去路。
夏栖鲸莫名其妙:“你不热啊?”
时屿的手臂慢慢圈紧,收拢了,直到手指摸到他的后颈。
下半身也越贴越近,甚至向前挪了半步,紧紧地把他顶在车身上。
这下夏栖鲸真的有点火大了,刚想伸手推拒。
时屿一低头,咬住了他的耳垂。
不疼,但是是很有攻击性、很露骨的那种咬法,甚至报复地用齿间磨了磨他的耳骨,又在柔软的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
夏栖鲸:“????!!!!”
他用尽全力把时屿一推:“你神经病啊!”
时屿差点没站稳。
很快又站直了,重新又贴上来,抓紧了他挣动的手腕。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用前所未有的冷漠语气道:
“‘那家人肯定心怀叵测’,‘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签了合同肯定也会使劲占便宜,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原来这就是你家人对我们家的真实想法?”
夏栖鲸张口结舌:“……你都听见了?”
夏止桑气急败坏下说的那些话,他本来还寄希望于门关紧了,时屿应该听不到的。
没想到根本就是一字不漏,清清楚楚被人家听见了。
夏栖鲸顿时心虚了:“我妹妹瞎说的……你也知道,她年纪小,上学早,很多事不懂……”
时屿看着他:
“那‘叶哥哥’呢,难道也是瞎说的?”
作者有话说:
一句话形容时屿:醋缸不是翻了,就是在翻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