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在南堂王中,除了他们的王上,最得势的便是太尉彭兆中,此人奸诈狡猾,善于溜须拍马,为人更是眦睚必报,眼中丝毫容不下沙子。
性暴虐,但凡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卑微到尘埃的小太监。
手臂却是被人轻碰了一下,冯荣已经跪在他身前。
头皮整个贴在地面。“太尉大人恕罪,小的该死,第一次得侍奉圣架,胆小才打翻了汤药。”
‘哼!’彭兆中冷哼一声,居高临下的望着头皮几乎贴在地上的小太监。“如此小事都做不好,王上要你何用,来人拉下去给我乱棍打死!”
小德子顿时吓的腿软,也跪在了地上,但是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怕死但是他也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失连累了冯荣。
冯荣拼命地磕头:“太尉大人饶命,小的真的不故意的!”但是那些侍卫们却在向他步步逼近。
在王宫之中他们这些奴才的命可以说就是蝼蚁一样,稍有不慎,等待着他们的就是死亡。
“小荣子,太尉大人,我我……是我……”小德子意识到冯荣真的要被乱棍打死了,冲到他的面前护着他。
太尉狠狠道:“既然你们找死,那就连他一起给我乱棍打死!”
“德子,你这是何苦?”冯荣眼角不由滚落下一滴泪珠,明明自己已经帮他德子顶罪了,他却又白白搭上一条性命。“小荣,你忘了咱们来的时候承诺的话吗?好兄弟,不分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我怎么忍心让你为我顶罪而死!”
“好兄弟!”两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
好兄弟,不分离,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
“何人在此喧哗!”出现一人着飘逸蓝衫,发饰镂空白玉,丰神俊朗,正皱着眉头望着他们。
彭兆中看到来人,摸着八字小胡,一脸奸笑。“见过相国大人,本官适才在教训两个小太监,不知相国大人已到,恐是叨扰了您的清净。”
随即对着几个正在施刑的侍卫颐指气使。“你们几个还磨蹭什么?还不快些解决了这两个祸害!”
侍卫们得令施刑更甚。
雁江抬起手,脸上遍布怒意,剑眉微挑:“彭兆中,你可知王上正在病中,你竟在殿前施刑,让王上沾染血腥,可是大忌,还不快快给我住手!”
雁江正是南堂的相国,也是当今王上的胞兄,和太尉彭兆中两人素是水火不容。
“这……你们这些个蠢材快些的给本官住手!住手!”彭兆中立马叫停。
“相国大人,这个下官却是没有考虑到,下官失策失策!”他虽与雁江不和,但方才若是真的在殿前打死两个奴才,沾染上血腥,使得王上的病情加重,他可是难逃脱关系。
雁江却是看也不看他一眼:“蠢材!”欲拂袖离去。
彭兆中额上青筋直露出,心里暗道:“雁江小儿,休要张狂,等王上身子好些,定要好好参你一本!”
冯荣昏昏沉沉的醒来,身上的板子好像是停了下来,但是自己每呼吸一次,那些伤口便是传来密密麻麻的痛楚。
迷糊之际,他看到一双白净的靴面,蓝色的缎衫,明晃晃的像是蓝宝石的光泽,让人目眩神迷,他慢慢地移动身子,伸手方要触碰那衣摆。身子却是被掀翻起来,紧接着整个人撞在了墙面上。
一道厉声呵斥道:“大胆,相国大人也是你能触碰的!”
冯荣眼前这下更是什么都看不清了,耳畔只剩下交谈声。
“相国,这两人如何处置?”侍卫潮生俯身询问道。
雁江却是像没有听到他说的话一样,眼神直望着那昏倒地的小太监。
“把他的脸擦干净!”
潮生有些的摸不着头脑,但是主子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道理,自己也就依照着做。
“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