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参见王上,方才听潮生侍卫说,王上您这身子有些的不爽利?”
雁宁靠在软枕上,墨玉般的秀发,铺满身后,他微笑道:“爱卿挂心了,孤王并无大碍,倒是太尉大人这般夤夜入宫可是有急事?”
“却有急事,有使臣已将来此次来吾国的王子和世子们的详细,都递给了臣子下。”太尉双手递给了雁宁,雁宁接下卷轴。
雁江也仔细的端详着,不觉念了出来:“临照楚之轩,北曜南宫辰,兰陵雪川,楼兰明梧。”
“可恶,这四当真不将我们南堂看在眼中。”一拳砸在了书案上。
雁宁看着这些王子世子的名讳,却是不解的道:“哥哥为何这么说?”
“这些皇子中并非各国的储君,”雁江几乎咬着牙说。
太尉接着道:“却是如此,临照来的公子轩乃是临照相国之子,兰陵的大皇子公子川,并非兰陵的储君人选,而兰陵二皇子公子冉自小冰雪聪明,是兰陵的储君人选。北曜来的二皇子公子辰,实际储君为北曜大皇子公子曜,此人天性洒脱,听闻与云莱仙长月眠结为挚友。那月眠是何许人也,世人传言为半仙,大有飞升之势,性格清冷高洁,他能同公子曜结交可见公子曜非是常人。”
“至于楼兰新王明梧却实是一名真正的王者,骁勇善战,只是他们楼兰地属偏远,乃是不毛之地,王上向来宠爱长公主,应不喜公主嫁的那么远。”
雁宁不由皱起好看的眉角,轻声道:“怕是都怪孤王,我这身子时好时坏的,一旦殡天,朝中又是一阵动荡。咳咳......试问平原各国又有哪位储君原因同一个病秧子国君成为亲家。”
“胡说八道!霜林你的身子一定会调理好的。”雁江显得很激动,他看到雁宁因为自己的身子孱弱而自责,便是犹如鞭子抽打在他的身上一般。“哥哥相信你,终有一日我们南堂将会在平原各国中挺起身板。”
“哥哥,真的会有这么一日吗?我真怕,长此以往,由于我身子的缘故,拖累了大家。倒不如……”他的话还未说出,掌心便被雁江紧握住,甚至有些的生疼。
只听雁江道:“相信我,我会永远的守护在你的身后,永远……终究会有那么一日……”
太尉一脸的谄媚,附和道:“王上与相爷兄弟连心,其利断金,咱们南堂必不让人给瞧扁了。”彭兆中说着眼底不经意间闪过一丝的狡黠。“不过言归正传,今日老臣前来,是为了商议长公主的和亲事宜。”
雁江没好气道:“我看这些个什么皇子,都是草包,难成气候。”
他原本想的临照那边派遣来的至少是世家子弟,像是他少时所见的魏无遂,魏世子,他还听闻跟燕阴小世子,燕云逸,乃是临照一等一的公子。
谁知竟派遣来了个什么公子轩,那楚轩谁人不知,乃是临照相爷之子,仗着自己有着个靠山,抢占民女,无恶不作,他们南儿若是嫁给了公子轩,下辈子都算是葬送。
那是自己绝不允许的。
太尉道:“相爷有所不知,这楚轩小公子虽是恶名在外,但其父楚临乃是临照朝中的相国,这楚临百年之后,相国之位还不是公子轩的。若是公主嫁给了他,日后便是相国夫人。现如今在位的腾王昏庸,相国职权滔天,届时整个临照还不在吾国手中。”
雁江却是冷眸扫了他一眼。“呵呵,太尉这是收了临照不少好处吧?那临照国向来狼子野心,即便是同临照联姻,也不能左右其他。况楚轩在燕阴也早就臭名昭著,你是想让我亲手将妹子推入火坑之中?”
“你血口喷人,王上你可得为老臣做主……”太尉脸色顿如锅底,面部抽搐,指着雁江气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几个内侍见状,架着他,一面替他顺气。
“我血口喷人?早些日子我便让潮生注意到太尉府的动向,太尉府这段时间可算是热闹,车水马龙,络绎不绝……”雁江更近了一步,这个老东西,这种关头还不忘贪婪,实在是可恶至极。
太尉大声哭闹:“王上,老臣没有,老臣对吾过一片真心,若是有异心,我便自缢在王上面前。”
雁江毫不留情痛骂。“你简直的老糊涂了,被利益冲昏了头脑。那临照狼子野心,中原无人不晓,使臣更是无孔不入,用金银加以贿赂各国重臣,从而离间各国关系,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你到是好,不把的上当,还同楚轩草包说话,非是要让我们南堂覆灭。
两人又对骂的半日,无果。
雁宁揉了揉额角,略有倦色。“哥哥,太尉,孤王乏了,各国皇子,还未到达,不若见到他们在做定夺。太尉乃是三朝元老,为我南堂呕心沥血,孤王自是记挂在心中。哥哥,也是处处为吾国着想,南堂拥有你们,实属吾国之幸。”
“王上,老臣真的句句是真心话……”
“好了,潮生你赶紧带太尉回去吧,太尉也累了。”雁江不想同这个老东西争执不下,冥顽不灵,也不想累着雁宁,病情加重就麻烦了。
“别碰我,老臣一颗心都是向着南堂……”
太尉被硬拖了出去。
雁宁揉了揉眼角,靠在了软垫上,闭上了双眼。
雁江一直望着他,直守着人熟睡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