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寝宫内的摆设,他竟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呵,如今的他一身奸臣狐狸的臭味,他的寝宫竟然还保持着五年前在述阳楼时的陈设。
清雅又古朴。
“靳公公,您不觉得讽刺吗?”他轻声问道,低柔的声音亦如当年。
靳安依旧在咳。
苏无卦也未曾想要他回答他什么,就像他不会问为什么要陷害他、流放他,追杀他。
他清楚,靳安永远不会回答他。
手指搭上靳安的脉搏,苏无卦心惊,皱眉道:“你的身体怎么这么……”
靳安手指颤抖的从枕头下摸出药瓶来,服下一粒后,便不再咳喘了。
“苏大人,请回。”靳安勾唇笑了笑。
苏无卦眯眼,冷笑:“靳公公杀的人陷害的人太多了,是睡不好食不下,担心别人报仇吧……”
他说着伸出手,捏住靳安的下巴,“这脸上究竟敷了多少粉来遮住你的疲惫……”那细腻的指尖摩挲着靳安的下巴,如同抚过靳安此时脆弱的神经。
“大人,是在轻薄咱家?也好,咱家是喜欢男人的,比起女人,你确实比较对咱家味口。”
他凝着他邪然一笑,朱唇如血染,直击苏无卦的双眸。
“你……”若是许多年前的苏无卦,靳安这么跟他说话,他一定会闭关一年不想见他。
可是,他已非许多年前的他了。
“轻薄?”苏无卦勾起唇角,“本官让秉笔看看什么叫轻薄。”
说完,他的手飞快的除掉了他的衣衫。
直到靳安咬着牙抓着某处的衣服不放。
他身体似乎是真的变弱了,曾经十四岁身姿矫健,刀剑齐驭的少年,成了眼前苍白柔弱的妖孽……
“除衣。”苏无卦闭了一下眼眸,扬眉冷声说道。
“二师兄。”
这一声呼唤,仿佛穿过五年的光阴,险些让苏无卦意识昏聩……他不可遏制的浑身颤抖。
可紧接着靳安的话让他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了。
靳安用平静的不能再平静的声音接着道:“你在想什么,咱家真的净身了,你不用借故想看。”
少年妖邪的脸上一张朱唇似染了血,眼神出奇的冷。
“你以为我会信你!”苏无卦双目猩红,双手很快的速度朝着靳安袭击去。
片刻后,思前殿传来苏无卦惊怒的狂吼:“靳安!靳安,靳安!你真是好样的……”
“你竟然当真……!”
“啪”的一巴掌甩在了榻上妖邪一般的人的脸上。
他转身,所有的淡雅沉敛皆化作冷硬:“这一掌是为你汾州靳氏先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