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门外冷风呼呼的吹,靳安骑着马往泠河边而去。
泠河边,飞雪封路,连侍卫都没有想到靳安会往这里走。
靳安纯粹只是为了吹冷风降温,却不曾想这里还会有人在。
是一个在泠河边上垂钓的人,因为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看不出是青年还是老叟。
靳安觉得新奇,便下马朝着那人走去。
雪天,路滑,靳安走的慢了点,一刻钟后才走到那人身后。
那人知道有人过来了,指了指一旁的鱼竿:“那是我备用的,想钓就用它吧。”
听这人的声音,倒像是个青年,倒也猜不出年纪。
靳安坐在他身旁,拿起鱼竿,学着他的样子垂钓起来,不一会儿,他忽然觉得体内的燥热感减轻了不少……
靳安大约坐了半个时辰,那人才看向他:“你身上没穿蓑衣竟然能坐这么久不觉得冷,可见你身体是很好的。”
靳安这才看清这人,约莫二十七八的样子,面容干净,眉眼秀丽。
这人性子爽朗,谈吐平易近人又不失儒雅,可见不是士人就是文人。
“您贵姓。”靳安问道。
“免贵姓邹。”那人笑道。
靳安认得的邹氏,当然要属福州邹氏……
“福州人?”靳安笑道。
“非也非也,福州邹氏在下可不敢高攀,在下乃吉安邹氏。”
这人说完,靳安猛地看向他。
那青年愣了一愣,笑道:“在下说错了什么吗?”
靳安摇摇头,倒不是……只是汾州靳家被抄家灭门之后,他被那位姨奶奶带到了吉安,他是在吉安长大的,也在吉安参加了童子试,对吉安尚算了解。
吉安也不算太大,既然是吉安人,还姓邹,莫非……??
“难不成是吉安邹家那个最有名望的后生,邹元标??”靳安问出声来。
那人一愣,看向他,微微吃惊:“在下正是邹元标,可在下不算……太有名望吧。”
靳安淡声道:“是您过谦了。”
邹元标无话可说,只是眼前这人可真好看,他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还未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呢。
他有一双坚毅中带着杀伐的眼眸,绝美又妖冶,这样的眼眸应当出现在沙场或者朝堂,可恰巧,他出现在这里,泠河边,冰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