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听雨楼, 沐浴更衣,再吃过饭,这会儿天已经快黑了。
“这一天啊,可真快……”苏无卦靠在阑干处吹着风。
他目光一黯,从去岁至今, 他所有的一切都打理好了,就等那人一句离开了。
该处理的事儿,也不过那人在宫中的一些事儿了, 若想走, 还不能让皇爷发现了,得走的一点迹象也没有。
只是今年春天真的能离开京中吗?
想到这里,苏无卦有几分茫然了。
太后的身子不行, 他是真的有些担心了。
苏无卦站在阑干处吹了一会儿风,天彻底黑了下来, 这时他只觉身边一阵风吹过纱帘,他一惊,转身望向纱帘处。
纱帘那儿站着一个人, 身子挺拔, 比靳安略矮了一点儿,身子又较靳安壮了一点儿……
苏无卦细看了一眼,这才激动的快步走过去:“大师兄!”
“大师兄!”此刻的苏无卦高兴的如一个孩子。
“瞧你, 竟然没有被我吓到。”薛从柏笑着展开双臂,搂抱住他,“怎么又瘦了?”
薛从柏微皱起眉,看着苏无卦清瘦的脸,面上流露着几分担忧与心疼。
“并不是没有吃好,也不是没有睡好,只是礼部最近有点忙。”苏无卦解释道,从小到大大师兄亦师亦友,对他的关爱无微不至。
“我没想到你会来的。”苏无卦突然握住薛从柏的手腕说道。
薛从柏道:“去年,我病着的时候,子在跟我说春天了,我们三一起去江北或者江南,可这春天是到了,你们两个还没回奇门,我等着等着,等的心烦意乱,于是来京中了……”
苏无卦越听越心疼:“对不起。”
薛从柏摸摸他的头发:“为兄只是想你了。”
他二人从小感情就好,子在还没来的时候,他二人感情就好,子在来了,他二人感情依旧好。
对此,靳安从小到大没少吃醋。
苏无卦认识薛从柏在先,与大师兄的感情,是刻在骨子里的亲情。
他视薛从柏作兄长,薛从柏视他作亲弟弟。
苏无卦又传了膳,守在屋外的侍卫也觉得奇怪了,苏大人不是才刚吃过不久吗?
薛从柏是真的饿了,赶了一天一夜的路,到现在没吃过东西。
“我在山东歇了一晚上,然后继续赶路。”薛从柏边吃边说道。
薛从柏为人憨直,从不会绕弯子,他心地善良,为人友善。
苏无卦看着薛从柏吃完两大碗米饭,羞赧的抬起头看着他:“鸾故,我还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