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盛低头，默然，微不可闻地发出叹息。
只听见陆峰接着说：“小盛，我很喜欢你。”
俞盛瞪大眼，对上陆峰那灼灼的目光。
“有时候我也弄不明白，我究竟对你抱有什么样的感情。”
“陆峰，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不可能产生别的感情！”俞盛蹭地起身，茶杯里溅出少许水。
陆峰摆摆手，眼眸往俞盛手中的茶杯瞥了一眼，随即又变得沉静如水：“我知道了，你等一会儿，我去把合约文件拿来。你很快——就可以走了。”
他起身，眼神在俞盛身上留恋片刻，慢步走向楼梯。
俞盛忽然发现空气有些干燥发闷，肺部像是被塞了棉花，每喘口气都累的慌。他怕是起急了，又灌了几口水，想缓解这一不适。
奇怪……
怎么……越来越严重了。
眼前陆峰上楼的背影交叠成重影，在他的眼前交织闪烁。太阳穴处，似有针刺般，一阵一阵地发疼。
他手中的杯子猝然落地，摔出清脆的响声。
走到二楼的陆峰，听着这声音，痛苦地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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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丰，小丰……”他低声呼唤，手里捧着的脸依旧面色灰沉，没有一丝反应。
“我真的做错了吗？连你都想要离开我了……”
他用湿润的毛巾点了点俞盛干涸的嘴唇，贴心地理好了他细碎的额发。
兜里的手机又振动起来，他烦躁地按掉，不耐烦地说：“别吵他睡觉！”
手机那头的人并不能听见他的警告，又一次拨打过来。
他放下毛巾，看了看来电者，转头对着昏睡中的俞盛露出一个惨白的笑容，按下了接听键。
“你好，有什么事吗？”
赵言见电话接通，直接开门见山道：“陆峰，我不跟你拐弯抹角了，俞盛是在你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