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言说的没错,他的初衷是想让夏丰在自己的面前再活一遍。但是俞盛的肆意张扬,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占据了心底一个非常重要的位置。
俞盛声嘶力竭的叫喊几乎要把自己的心脏扯成两半,陆峰握着注射器的手抖得厉害。
他抬眼看见灰白的面色,没有惊恐,没有退缩,有的只是一种即将解脱的冷漠。
陆峰把针管丢到了一边。
针尖的刺痛并没有接踵而至,赵言低垂着眼,瞄到了地上的针管。他有种脱了力的疲惫,像是刚从大海中被救起的溺水者,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酸痛。
俞盛大喘着气,喉咙生锈般疼痛,似乎渗出了些许血丝。
“为什么?”赵言的声冷得能结出霜冰,听的人发寒。
陆峰不语,掏出钥匙,打开了俞盛的手铐:“头不晕了吧,之前给你下了药,现在药效应该过了。”
俞盛从手铐中挣脱,顾不上动一动发麻的手,立马搂住赵言发抖的身体,反复在他背上抚摸。嘴贴到赵言耳垂边,细声安慰道:“赵言,没事了啊,我在。别怕别怕。”
陆峰卸力般后退了几步,嘴里念道:“你终究不是他。”
俞盛吻了吻赵言的侧脸,随之把他护在身后。他面向陆峰问:“这么些年,你一直保护着我。哪怕我和赵言结婚那会儿,你也没表现出情绪的异常,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刻,你想用药物来控制我?”
陆峰淡淡地回答:“我不怕你娶妻生子,只要你能够过得幸福,我不会插手的。我怕的是你离开我。我听到你要退出山丰,胸膛里的气就怎么也憋不住了。我伤害了你和赵言,对不起。你们要是想报警,就报吧。
“你这个药是从哪儿来的?”赵言全身有些紧张过度后的脱力,虚虚地靠在俞盛的身上。比起陆峰的道歉,他更关心的是这个。
“陆峰,这种药是违法的!你是怎么接触到的!现在法律对于破坏alpha和Omega生理构造的管控这么严格。我要是报警了,你可能会有10年以上的牢狱之灾。而且,你是公众人物,影响有多恶劣,你知道嘛!”事到如今,俞盛再也无法把“师傅”二字喊出口。
“不是我主动接触的。当年夏丰得了信息素紊乱综合征,当时对于这个病的研究还非常少,于是我四处求医,走了很多弯路,最后接触到了一个地下医药研发团队。”陆峰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
俞盛不耐烦地说:“别抽了,赵言怀孕呢。”
陆峰冷笑一声,用手指点了点他:“你这臭小子,第一天进剧组就是这么管我的。”
他脸上浮起了难见的笑意,把烟按灭在桌上,最后一缕烟丝,消失于桌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