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之前那些事有进展了吗？”
“……”俞盛停下脚步，和怀里的人对视一眼，知道瞒不下去，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三件事：一，通过林羽，顺藤摸瓜，那个地下组织的大部分人已经被抓获；二，救出了许放，但是他精神状态不太好，身上也有很多伤，可能要送去精神康复中心；三，陆峰醒了。”
“陆峰，他会被判多少年？”
俞盛摇摇头，继续向前走：“不知道，但这都是他自作自受。”他冷如冰霜的脸上透着几分悲悯的痛。
赵言知道他这两天看起来心情愉悦，但陆峰的那道坎，始终没有跨过。
“你要不要去看看他？”
“看什么，他被警察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呢。”
“应该可以申请探视。就算你不认他是你师傅了，但是他好歹救了你和我啊。”
“……”
赵言抬手理了理他的碎发，指尖在眉角温柔地滑过：“我知道你心里过不去这道坎，但一直逃避也不是办法。不管以后你还认不认他，这事都要做一个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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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六层最角落的房间，静谧，阳光充足。
俞盛推门而入。
角落处坐着一个警察。
床上的人先是抬头愣了几秒，眼眸露出意味深长的惊喜。他一只手被上了手铐，另一只手合上了书。
“你终于来了。”
“我今天是来感谢你的。我之前说过，不管怎么样，你带我入圈，给我人脉资源，为我遮风挡雨，给我关爱，这些都是真真切切存在着的。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即便你只是在我身上寄托了对别人的爱，我还是非常感谢这些年你为我做的一切。”俞盛屏住呼吸，朝他深深鞠了一躬。
“你、你——”陆峰有些痛苦地撇开头，单手紧紧抓着床单，胸口处的气息上下翻涌。
“第二，感谢你那天拼死救了我和赵言。如果没有你，我们一家三口可能都会死在那个冰冷的地下室了。”俞盛说完，又是深深一鞠躬。
“小盛，别这样……”陆峰捂着心口，那里如刀扎般的疼痛，几乎要把他撕扯成两半。
“第三，我告诉过你，其实，我的亲生父亲并没有给过我太多的父爱。在我心目中，一直把你当做我父亲一般。”俞盛仰头吐了口气，坚强地露出一个并不好看的笑容，“……谢谢你。”
俞盛的眼睛一阵发酸，他弯下腰，第三鞠躬。
手轻轻抹了抹眼角。
陆峰再也没能撑住自己的泪腺，捂着脸开始痛哭。
他一直以清高儒雅的姿态示人，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失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