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缓缓走近,轻声叫了句:“许放。”
地上的人一愣神,抬起那双无神的眼,曾经的活力与炽热消失殆尽。
“你、你是谁啊?”
“我——”他不知道直接说出自己的名字会不会给他带来更大的刺激,于是改口道,“你希望我是谁?”
“我希望是师兄,但他不会来看我的。我以前总是伤害他。”许放说着,眼里闪出委屈的光,手紧握成拳,在地砖上狠狠敲了一下。
“但我知道,他已经原谅你了。”
“谁原谅我了?”
“你师兄。”
许放用无辜的目光盯着俞盛,慢慢的,眼圈四周泛了红。
“谢谢。”许放轻声道。
俞盛有些难受,一个活生生的人变成这副模样总归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你谢谁?”俞盛问。
“谢谢你。”
许放突然站起身,略有些吃力的走到窗边,肆意的阳光洒在他病态的脸上。
俞盛突然想起,那部电影中也有这么一个向光而上的一个镜头。
人面向太阳,总能见到阳光。
俞盛浅笑,说:“我们都是在不断向前走的,过去的苦痛会使我们受伤,但无法真正束缚住我们的脚步。希望你——”还有陆峰,“能从过去中走出来。”
许放没有说话,将背影留给俞盛,将地上那一抹灰沉的影子留给过去。
-
赵言带着皮球出院的那天,医院外围了许多媒体,都争先想拍到宝宝的样子,以及采访有关于陆峰的事。
俞盛护着婴儿篮,一言不发地带着赵言上了车。皮球除了刚出生时哭声响亮了一些,其余时候都很乖,含着手指头,不哭不闹的。
考虑到小两口的工作,原本赵母的建议是,请个阿姨和自己一块来照顾皮球。但被赵言拒绝了。
他希望从小就能和孩子建立比较亲密的关系,况且他和俞盛也不忙着工作,自己带孩子会比较放心。
然而皮球的乖巧仅限于医院里,一回到自己家中,这小家伙就给两个爸爸带来了无限的甜蜜的烦恼。
其中最让赵言头疼的是皮球日夜颠倒的作息。
皮球喜欢在白天睡觉,而且要在爸爸怀里摇着睡,他能清晰地分辨出爸爸摇和摇篮摇的区别。并且摇的时候不能一言不发,一定得唱点歌。
这伟大而艰巨的任务自然是交到了俞盛的手中。
于是,每天上午,在家里的阳台上,总能看见这么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我们堂堂的一线大演员,在自己窗台上,五音不全地给儿子唱着歌。
有一回赵言实在忍不住了,偷偷用手机录了一回,发到了微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