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晚点儿回来,岂不是还看不见你这小屁孩受伤的样子啊,真是蠢兮兮的,受伤不知道叫,痛也不说,你说你一小孩,咋就能闷成这样子呢?”
锦池握着宫时简那没几块肉的小脚,看着他脚底下那坑坑洼洼的伤痕和边缘几处欲破不破的大水泡,皱了皱眉,直接把他的鞋袜往旁边一丢,一把抱起小孩就往森林深处走去。
长这么大以来宫时简还从没被人这样抱过,感受到身体悬空的不安,连忙伸手搂住了锦池的脖子,悄悄红了耳根,嘴里却故意跟他唱着反调,嘟囔道:
“你把我唯一一双鞋袜丢了,等下你让我赤脚走路么?”
“你这破小孩儿,现在是想这个的时候么?你这脚要是再走下去就废了,前面有处小水洼,先去洗一下,我去找点儿药草包扎一下,哼,算你走运,看在你是伤员的份儿上,我就勉为其难的抱着你走了,有我抱,你还要什么鞋袜?大不了等到了镇子上,我赔你一双就是了。”
听着宫时简话里的别扭,锦池撇了撇嘴角,听见不远处传来的流水声,默默加快脚步,没一会儿就带着宫时简在小河边坐了下来。
锦池抱着宫时简,直接把他的双脚放进了不断奔流的小河中,看着他脚下的血污被清洗干净,眼底划过一抹满意,随后才把宫时简放在一旁的大石头上,在包裹里翻了几个来回,勉强找出了几株可以用的上的草药。
宫时简看着锦池的动作,没有说话,面上神情却带着些恍惚,他的记忆里,好像……从没有人对他这样好过呢。
每次阿爹打完他都是让他自生自灭,若是碰上阿爹心情不好时还会让他带伤干活儿,阿爹下手的地方都是些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若不是他本身生命力顽强,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锦、池!池哥哥……他的!
宫时简低垂着头看着脚下的哗哗流水,余光深深注视着锦池的动作,面上表情越发深沉,脑子里不断念叨着他的名字,仿佛要把他的名字印在心里,刻进骨子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