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冬天就是要吃火锅呀
“是不是很热闹？”苏怀瑜缓了一步，等程彻走到身边，问道，想来像程彻这样的大老板是不会出入喧嚣的小吃街的。
“确实。”程彻虽然没有来过类似的地方，但是并不排斥，热闹、喧哗，地上的竹签子，交相闪烁的霓虹灯牌，在空气里纠缠的各种香味，都让他切切实实地感到了人间的烟火气。
挺好。
苏怀瑜走着走着突然转向几米外的一个姑娘，冲她笑了笑，姑娘顿时窘了一下。
偷拍被正主发现了，他还对我笑，好帅好帅，要命！怎么办，急，在线等！！
苏怀瑜表示没关系，不过被拍了一下，不至于揪着人不放。他们的穿着确实不像是来逛街的，说是直接从宴会半途溜出来的还有人相信。
可不就是这样！
不过想到程彻算是半个公众人物，虽然曝光率不高，但是万一被人抓住乱写一通也是烦人得很，所以还是上前叮嘱了姑娘别发到网上去。
姑娘连连点头，直到两人的身影没入人群，才回过神来，这颜值，私藏都赚大了好不好！
这个小插曲只在人流里击出了一个小小的浪花，转瞬即逝，热闹，才是这里永恒不变的主题。
“到了，就是这儿。”没走多远，苏怀瑜就停下来。
程彻抬头一看，木质招牌上是几个毛笔书写的大字。
——湘味石锅鱼。
九点多了，七八十平的店里只有几桌客人，正好有空位。
坐定，苏怀瑜接过菜单，“吃辣吗？”
“我有咽炎。”程彻答道，这时候逞强，吃起来就瞒不住了，只是怕扫了对方的兴头。
“嗯，”苏怀瑜倒是不在意，他虽然能吃辣，却没有特别的偏好，勾了几道菜后，把菜单递给程彻，“我点了一些招牌，你再看看，分量都不大，多点几个。”
程彻并不推诿，又点了几道菜，见苏怀瑜不仅点了菌汤的锅底，还点了一壶苦荞茶，眼神闪了闪，没说什么。
石锅很快端了上来，花岗岩的双耳锅，造型古朴，仅是这个锅就够有特色了，程彻确实没吃过。
石锅鱼不油腻、口感醇和、清香四溢，而且不上火，在火锅界占了一席之地。
“冬天就是要吃火锅，这家店的石锅鱼是老招牌了，回头客很多。”苏怀瑜来这儿吃过好几次了，鱼的口感相当好。
冬天，要说吃什么最好，火锅绝对排在第一位，甩第二位八百条街。菜上齐了，蘸料也调好了，那还等什么，开吃呀！
几口热菜热水下肚，话头就打开了，苏怀瑜手下有条不紊地下菜、夹菜，嘴里也不停。
“我上初中的时候，吃的最多的不是火锅，是麻辣烫，推个小车摆在街边上，下了课，一人挑个十几串，红通通的辣椒一撒，迎着风吃得满嘴流油，脸上直冒汗。”说起曾经的生活，苏怀瑜谈不上多怀念，不过那时候的生活，作为人生的一份经历，毕竟已经回不去了。
程彻对苏怀瑜说的景象没什么实感，他从小就与这些街边摊不沾边儿，就算是他想也没有这个机会，不过对于这种感情，即便不能感同身受，也还是能够理解几分的。
“我确实没有这样的经历，不过听起来很不错。”
“有机会带你尝尝。”苏怀瑜不无遗憾，虽然外面的街上就有卖麻辣烫的，但是，今天不都吃了火锅了吗。
再说，最重要的是，他怎么会浪费一个见面的好机会呢？
“好。”程彻答应下来，不得不承认，在商业上他毫无疑问是成功的，但是在生活上，他却是个十足的贫瘠者。
鱼肉吃得差不多了，两人开始涮其他的菜，牛肚、羊肉、山菌、茼蒿等等，乳白色浓汤翻腾起热气，向上扑在中式吊灯的朱红色镂空灯罩上，然后逐渐向四面扩散开。
苏怀瑜透过热气看着程彻低头把一片牛肚送进嘴里，被热气熏染的眼睛亮亮的，泛着光泽，这样多好，比晚上那会儿的样子好多了。
火锅是相当能拉进人与人之间的距离的，哪怕只是三言两语，距离却真切地近了很多。
“平时经常加班？”苏怀瑜问，程彻两次去店里都很晚。
“嗯，不过没关系，这些年也习惯了。”程彻对加班这个事真的不在意，很多时候都是他故意为之，回去了也是一个人，无论干什么，都不会有人给出回应，
“这话说的，工作之外还有很多乐趣嘛。”苏怀瑜能猜到程彻未竟的话，问道，“看书？运动？乐器？还是别的什么。”
“有看书和运动的习惯，偶尔会画画，乐器会几种，不过不常弹。”程彻说到这里，可疑地停顿了一下。
苏怀瑜多精明的人，略微一想就猜到了，随即笑开，“甜品，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