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你也别太担心,那么多次难关他都闯过来了,不会栽在这里,类似的行动他参加过不少了。”苏铭安慰着程彻,也是在安慰自己。
“我相信他。”
“好,好孩子,今晚就不走了吧,咱爷俩做个伴儿?”
“好。”
过了小年,程彻基本上隔个一两天就去苏宅住一晚,左右苏怀瑜不在,两个人对过年都有些兴味索然。
程彻这段时间又开始吃糖了,内心的烦躁似乎只有嘴里的甜味能稍稍压下去,今天是大年二十八了,自从上次之后,两人已经有快两周的时间没见过面了。
程彻懒得麻烦,给自己下了碗面,臊子是苏怀瑜以前做好的肉酱,对付一顿晚饭足够了。今年没有三十,明天晚上他要去陪老爷子吃年夜饭。
程彻收拾了厨房,去书房看书了,百无聊赖,他又没有玩手机的习惯,只有看书解闷了。
抱着软乎乎的邦尼,程彻把视线投向窗外,对面楼房的玻璃上贴着火红的窗花,很有喜庆的氛围。
今年由于苏怀瑜的特殊情况,和周鑫睿、蒋雁翎惯常的聚会也没有聚,不过,有个好消息是,蒋雁翎和冯梓旭在折腾了几个月后终于在一起了,虽然还是有些吵吵闹闹,但也不失为一种情趣。
最终,程彻放下一点没看进去的书,把苏怀瑜的相册翻了出来,一页页仔细翻过,等他从相册中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正准备去洗漱,手机却毫无征兆地震动了起来。
是苏怀瑜的电话。
程彻接起来,那头是苏怀瑜含着笑意和淡淡疲惫的声音,“还没休息?”
“还早。”程彻不出声还不觉得,声音一出口便有些干涩。
“抱歉啊,彻彻,我们在一起之后的第一个年却没能在一起过。”
“没关系,我不在意。”
苏怀瑜轻轻笑起来,“我可不信。”
程彻换了只手,侧着身靠在沙发上,屈起的腿弯里是低垂着耳朵的邦尼,眼睛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嘴角的弧度藏都藏不住,只是听听声音竟然也觉得很满足了。
“刚才在干什么?”
程彻抚了抚相册封面上浮雕的几朵矢车菊,柔和了眉眼,“想你。”
苏怀瑜的气息明显一滞,旋即笑开,稍稍有些压抑,似乎是可以压低了声音,“嗯,彻宝贝儿,我也想死你了。”
程彻难得地没有不好意思,可能是苏怀瑜不在眼前的缘故,也可能是因为对对方的担忧盖过了羞意,“注意安全,不用着急,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好啊,乖乖在家里等我。”
程彻笑笑,苏怀瑜亲昵的语气似乎就在耳边,稍稍缓了缓,转移了话题,再由着苏怀瑜说下去,恐怕挂了电话他也睡不着了,“明天晚上我去陪陪伯父。”
“行,时间晚了就别来回跑了。”
“知道。”
“还有个消息,蒋雁翎和冯梓旭在一起了。”
苏怀瑜吹了声口哨,“这俩人终于折腾完了。”
“他们还说,等过了年,你这边结束了,再好好聚聚。”
“当然。”
苏怀瑜说完,程彻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那边隐隐有声音传来,苏怀瑜匆匆道了句“注意安全”就挂断了电话。
程彻盯着暗了的手机屏幕半晌,才放下手机,想必是到了最要紧的阶段了吧。
年二十九晚上,缺了苏怀瑜,面上再热闹,终究还是少了什么,年夜饭后,程彻陪着苏铭和几位老人看了会儿春晚,送苏铭去休息之后也回了房。
程彻没有苏怀瑜的兴致去领着小年轻放烟花什么的,早早洗漱完,看了会儿书,只是时不时要瞅两眼手机,看看有没有消息。
他这个手机是私号,除了亲近的朋友,工作上的人都没有,而大年夜里,朋友的微信、短信祝福倒是有不少,挨个回复了之后也没等到最想收到的那条消息。
程彻明知,依照昨天的情况,这两天苏怀瑜是不会联系他的,但是心底还是有不安分的因子在活跃,希望能收到,哪怕只是一句话,两个词。
程彻躺下,盖好被子,刚刚晒过没两天的被子还残留着阳光的干净气息,程彻闭上眼,摩挲着手指上的戒指。
矫情什么,他们还有无数个节日可以一起过,不差这一个。
程彻留了床头一盏三叶草陶瓷小夜灯,这是苏怀瑜后来专门添置的。
虽然躺下了,眼睛闭上了,程彻却一直没睡着,放在床头柜子上的手机震了下,程彻犹疑了下,拿起一看就笑了。
是一条来自苏怀瑜的空白短信。
苏怀瑜收起手机,冲投来询问目光的曾清云解释道:“小情人嘛,大过年的总得安慰安慰,别哪天给我找事儿,反正我对程彻还是挺感兴趣的,可舍不得就这么丢了。”
曾清云似乎很是理解儿子的行为,显然也遇到过这种情况,“是吗,情人终究只能是情人,上不了台面,你要拎清楚。”
“知道,我绝对不会给您抹黑,让您丢脸的。”
“这样最好,如果有一天你不知轻重,我会帮你处理掉的。”
“这就不劳父亲动手了,真要有那么一天,我会亲手处理的。”
“好,这才是我曾家的血脉。”曾清云笑了笑,皱纹里都是老谋深算,“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就是重头戏了,别让我失望。”
“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