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赵叔，给我爸添件衣服，外面冷。”
赵叔躬了躬腰，接过佣人递上的厚外套追着苏铭的脚步出去了，大黑和二金也一溜烟小跑着跟上，比起屋子里，它们还是更喜欢在院子里撒泼。
程彻把面前的培根卷金针菇给苏怀瑜夹了一卷，“你也是，在伯父面前还这么不知收敛。”
苏怀瑜笑着，感情就他一个人啊？习惯都是在不经意间带出来的。
“爸最近去医院检查了吗？”
“去了，跟刘医生的说法一样，都是长年累月的老毛病了。”程彻解释，刘医生这么多年一直负责苏铭的身体健康，对他的身体状况再了解不过了。
苏怀瑜默默嚼着叉烧，刘医生的说法一直是苏铭的身体没有大的毛病，只是时候到了，当年当兵的旧伤都出来了，其他的就是些老年人常见病症，要说治疗，也不过是疗养罢了，没有再多的余地了。
可以这么说，苏铭的身体能撑到现在，也是年轻的时候底子好。只是底子再好，最长也不会超过五年了。
苏怀瑜的手搁在桌子沿上，手里还拿着筷子，身子一侧，靠在程彻身上，“我知道早晚会有这一天。”
程彻知道苏怀瑜不是看不开的人，只是事情发生在最亲近的人身上，情感上接受起来还是不容易。
程彻拍了下苏怀瑜的背，“我在呢。”
苏怀瑜转了下头，伸长脖子在程彻的下巴颏上亲了下，“嗯，知道了。”
隔天上午，苏怀瑜占用了厨房，做了一大堆排糖，骨碌碌滚得垫板上到处都是，程彻、李婶和厨房的几个姑娘帮着包了半天才全部包装好，还留下了两盘。
苏怀瑜指指那两个盘子，“这些大家拿去分了吧。”
“谢谢少爷！”
苏怀瑜估摸着数量，每袋都装得差不多，到最后装了六袋。
吃了午饭，等苏铭去休息之后，苏怀瑜和程彻就离开了，他们约了曾凌寒在长虹见面，之后正好是周鑫睿他们，省得两人再跑了。
曾凌寒到得很早，苏怀瑜把糖果袋子推过去，“排糖，收下吧，算是那天的赔礼。”
曾凌寒面色不变，“你们之前帮过我很多，那天的事不算什么。”他有他自己的底线。
“一码归一码。”对苏怀瑜来说，程彻比之前的任何事情都重要得多，这份情他记住了，只是排糖，附带而已。
曾凌寒明白苏怀瑜的意思，还是拒绝，“我不吃糖。”
“送给女朋友也行嘛。”苏怀瑜提议。
曾凌寒并没有女朋友，这些年应付曾清云就已经够耗费精力了，他哪儿有时间和功夫去谈情说爱。
苏怀瑜自知可能戳到了曾凌寒的痛楚，笑了两声转移了话题，“最新收到的消息，BF昨天已经落网了。”
“知道了。”曾凌寒这下就放心多了，BF一直是他最担心的，这个人多年来深得曾清云的信任，一天逍遥在外，对他的威胁就一直存在。
“最近公司的发展怎么样？”
“这多亏了程总先前的帮助，发展速度不快，但是已经稳定下来了。”
“那就好。”作为对手，程彻认为曾凌寒确实不错。
曾凌寒之后还有事就先走了，苏怀瑜和程彻见时间还早就坐着接着聊天了。
“其实我也挺幸运的，如果当年我没有被绑架，我就会在曾清云的控制下长大，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可能会连我自己都讨厌。”
“不会，有些东西不在血液遗传里，但确实不会因为后天的影响而改变。”
“真的？”
“真的，就算你的性格有所变化，最让人触动的那一部分是不会变的。”
苏怀瑜喟叹一声，拥住程彻，“以后谁再说我家彻彻不会说话，我跟谁急，明明是挑人嘛。”
程彻偏头，嘴唇正好蹭过苏怀瑜的脸颊，“只对你。”
“好啊，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两人又在沙发上眯了会儿，才上楼去了他们固定的包间。
蒋雁翎和冯梓旭已经到了，蒋雁翎难得的没喝酒，桌子上摆了两个大果盘，里面装的都是坚果，两个人一个剥，一个吃，倒是挺和谐的。
苏怀瑜把排糖递给蒋雁翎一袋，“转性了，不喝酒了？”
蒋雁翎哼哼了两声，没搭腔，拆了袋子拿着排糖啃了一口。
“戒烟戒酒。”冯梓旭把两个剥好的巴旦木塞到蒋雁翎手里。
“一物降一物。”苏怀瑜耸了耸肩，抓了一小把榛子和夏威夷果放在桌边上剥着。
蒋雁翎剥开一粒排糖给冯梓旭，白了苏怀瑜一眼，“还说？要不是你当初把我一个人扔宾馆，会有后来这么多事？”
“我还以为你会感谢我。”
“呵呵。”蒋雁翎嘴上抱怨着，但是从举止来看可不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