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难受,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实在太难受。
戚奈皱眉,捉住明唐的手,后者被吓了一大跳,脑袋一不小心撞到了上铺的床板,“砰”的一声闷响紧随着明唐的呼痛声。
“别动,我看看。”戚奈此刻的声音强硬又带着微怒,明唐这才乖乖坐着不动了。他扒拉着明唐的头发检查,确定没什么肿块和创口后才放下心来。
戚奈顺势坐到明唐的身边,余光瞥见桌角放着的刻刀,刀柄上有几滴干涸的血迹。他是个成年人,不会做出那种莽撞问人家痛处的事情。他转转眼珠,突然道:“我能和你睡一晚吗?”
明唐又被吓到了,支支吾吾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明唐有自残倾向,或许就是抑郁症。这样想来,戚奈更要留下来看着他了。
“吃糖吗?”戚奈笑眯眯从怀里掏出一块大白兔奶糖来,剥开糖纸放到明唐唇边,接着他就看到明唐清秀的脸蛋儿一路红到了脖子根。
呦,和表演时候完全不是一个路子啊。
戚奈用一块糖换来了留下的机会,而且是凑不要脸地跑去和明唐挤同一张床。饶是风扇卖力地工作着也赶不走这闷热,热得戚奈睡不着觉,当然,也可能是心跳加速的原因。
自那之后,戚奈就搬进了明唐的寝室,每晚讲些从心理书上看来的小故事,再在上床前喂他一颗大白兔糖——虽然睡前吃甜食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明唐很受用,他好像不怎么做噩梦了。
起初二人还是分床睡的,后来不知怎的厮混到了一张床上。
夏日的夜总是格外地吵,混杂着蛉虫无休无止的鸣叫与风不停撩拨过枝丫的沙沙响声,在夜里被耳朵自动扩音。
戚奈脆弱的神经被挑战到了极点,他一时没忍住,反身抱住了明唐抵在自己胸口,用熟悉的体温抚慰自己内心的焦躁。
戚奈是故意的,他在借着黑夜宣泄自己的感情。
心跳声盖住了窗外的杂音。
明唐的手伸出又缩回,缩回又伸出,终于小心翼翼地揽住了戚奈的腰。
夜色如墨,两人的呼吸从慌乱化作和谐,最后平静地相拥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