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奈安静听着，心脏却有些抽痛。
“回国的很长一段时间，明唐的状态都非常差，起初他会和我大吵大闹，后来他连话都不说一句了，每天在房间里砸东西弄得自己遍体鳞伤，后来又天天和街头的混混打架，最后在兰迪那儿治疗了很久才见好。哦，兰迪是他的发小，这张就是他。”明母指着另一张照片上搭着明唐肩膀爽朗大笑的金发小男孩，戚奈悄悄在心里说了句谢谢，如果不是兰迪今天及时拉走明唐，或许明唐就会受伤。
“去年年初他说要回去，我当时只当他是要去玩玩看风景，结果他一去就去了十个月，要不是因为我出了个小车祸他根本就不会回来。”明母将相册关上放回书架，“后来他又回来过一次，一见面就跪在我面前，真的把我吓了一跳。”
“哎？”戚奈也吓了一跳，“为，为什么？”他蓦地想起明唐背后的淤青痕迹，某个想法变得愈发清晰起来。
“因为他一开口就跟我说，‘妈，我爱上了一个人，他是个男人'，这种话任天下哪个父母听到都会被吓到吧，尤其是我在失去明远之后，对这种事已经敏感害怕到了极致。”
“我当时抓着高跟鞋就把他狠狠打了一顿，我想打到他放弃这种念头，结果反而是我先打累了选择放弃。”
“我后来抱着他哭，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喜欢的人曾经耐心又仔细地改变着他的性格，不厌其烦日复一日，在他离开四年后依旧沉默无声地喜欢着他，就值得他付出一生去回应。”
戚奈双手攥紧，指甲狠狠嵌进掌心的肉里，他现在就想一把抱住明唐使劲吻他，把自己的所有都交付给他。
明母揩去眼角的泪花，笑着看向戚奈：“小奈，答应我，你们要好好的一直在一起，白头偕老永不分离，好吗？”
戚奈使劲点头，郑重跪在地上朝明母磕了个头：“伯母，我答应你，我不会让您失去他的，我也永远不会放开他。”
明母的眼泪又涌了出来：“傻孩子，磕了头就该叫妈了。”
“哎哎哎？”戚奈顿时又手足无措起来，红着脸低头小声地叫了句“妈”。
“小奈，大声点，妈听不见。”
“唔——妈!”
晚餐进行得很顺利，戚奈后知后觉地发现周舟不见了的时候，他正好被明母往手里塞了个安全套。
他在这个时候想起周舟，是因为周舟之前也往他衣服兜里装了俩安全套。
所以当他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就发现明唐坐在床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冲他晃了晃手上的三个套套，似笑非笑地开口道：“这么低估我？”
靠，低估？你是想死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