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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镜中的血腥味开始淡去,紧跟着是一股削肉剔骨般的巨痛!
祭天原来会这么疼的吗?白宁被痛得全身轻颤,强撑着疼痛睁开了眼。
他看到一片血红,那是他的胸腔,被肢解开的胸腔。
鲜血已染透了层层白衣,他的鞋底染上了一层又一层血浆,脚下已粘腻一片。
而在场唯一握着武器的人,是他自己。
那是一把短刃,短刃上还染着血与肉糜。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动作,却能感受到利刃破开肌肉组织剔除胸骨时,每块肌肉不可抑制的轻颤。
巨烈的疼!
真的太疼了!
白宁困在这具壳子,被动承受着这种让人疯狂的疼痛。无数人围在他身边,看着他剔骨削肉,他们的视线有愤懑、有鄙夷,人群唏唏嗦嗦的发出嘈杂的声音。他恍惚着听的并不真切,但其中一道哽咽的轻泣声却像一道清泉,洗涤了他的灵魂。
被锁在这具身体的白小宁整个人都懵了下,是自己父母的脸!
“父亲,母亲,孩子不孝。”他听到自己这么说,也见到了面前摆放着几根染血连肉的冷白色骨架,“儿犯下大错。今削骨还父,剔肉还母,一切罪孽因儿而起,余下的残躯自应祭天示罪。”他对着双亲三叩首后,抬头望着身边的族人,“我与双亲恩情已了,还请众位遵守诺言。莫为难双亲。”
……
“这是所有苦难的初始。”一道苍老的声音炸响在白宁脑间,刺入灵魂的剧痛开始消散,白宁如出窍般轻飘飘脱离了那具身体,来到了老者身边。
此刻的白宁如同一位旁观者,眼前的水幕尽职的为他放映后续的一切。
老者的声音伴着画面同时响起,“江淮阳提前苏醒,他充满愤怒与暴走的灵力。他恨你族人冷眼旁观,恨你双亲无所做为,他更恨你抛下他选择祭天。他愤恨所以一切让你离开的事与物。他偏执到想让你失去一切,唯他可依靠。”老者轻轻摸了摸白宁柔软的发,似安慰般道,“他屠尽了白泽一族,包括你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