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道:“放心吧,我们一定会看好他的!”
在此等候的两人是一对农家打扮的一男一女,
语罢两人也上了板车,轻喝几声牛拖着板车渐渐朝前。
陆终少主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去。
晚风凄凄,指尖有些凉凉的。
走了几步,忽然听到原本已经停下的哭声又响起来了,那哭声还是很低,努力压制着,入耳时心揪了一下。
陆终少主缓缓回首,见十五岁的黑衣少年身体纤细,肤质白皙,在月光的映照下更显苍白。
朝惜坐在板车上,双手抱着膝盖,侧头的盯着他,咬着手臂,两行泪簌簌下落。
陆终少主感觉眼睛有些难受,不再多看,转身,疾步往帝都方向走去。
寅时,陆终少主翻回了自己的屋子。
半刻钟后……
有家仆突然惊呼:“失火啦!!!失火啦!!!”
几阵惊呼之后,陆终府乱作一团。
陆终少主只着里衣慌慌张张的出了屋,见到着火的地方,失了神色。
“朝惜!!!!”随着喊声撕心裂肺,陆终少主不要命的就想往火源冲。
着火的正是朝惜的那间屋子。
“少主!别过去危险!!”
“拉住!拉住!快拉住!”
“少主冷静点!”
……
场面又更是混乱了,家仆们又忙着救火又忙着拉住一股脑想冲进里面的少主,手忙脚乱。
“朝惜!!朝惜!!”被三四个家仆按住的陆终少主仍然在使劲的扑腾着,喊声撕心裂肺,情真意切。
火终于被扑灭时,陆终少主声都喊哑了。
看到家仆从废墟中抬出一个被烧得黑糊糊的人时,陆终少主嚎啕大哭…
天色一亮,大街小巷的便开始口口相传道:哎!那陆终大将军看来是遭了什么报应了!你看看,这些年生了的,没生了的,长大了的,没长大的儿女都死了十多个了!造孽啊!听说那朝惜少爷生得很是俊俏!啧啧……竟也死得这样惨!所以说啊,晚上睡觉燃灯是很危险了!一不小心就会失火了!
介于陆终府又死了个少爷的消息扩散速度之快,当朝天子也听说了,是从那些大臣零零碎碎的言语中听来了。
一听这消息,天子眉头一挑,事情没那么简单啊,这事定和陆终家少主脱不了干系!
真是岂有此理!这厮胆子也忒大了!他真当是寡人不敢治他了?简直是目无王法!!!!
于是天子吩咐侍卫新尧,去细查这事。
天子出手,立马就揪出了问题来了!
侍卫新尧查到的事情是这样的:昨日中午陆终少主去买了蒙汗药,亥时陆终少主送了一碗汤药到朝惜的屋里,寅时,这陆终少主潜进朝惜的屋里打翻了灯盏,所以……查出的事情真相是,陆终少主故意纵火,谋害兄弟。
天子揉揉眉心,怎么有点摸不透这个陆终少主呢?
首先,照着陆终少主他以往干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当他得知他操的是当朝天子,他不是应该立马将朝惜送来,为了自保,将功赎罪什么的?
为什么要把朝惜杀了?虽说他陆终瑞杀兄杀弟也不是一两次了,但他若真的想杀朝惜,为什么要养了五年才动手?而且还是在这个时候动手?
左右思索不明,天子决定再把他召进宫。
圣旨一来……
又丧子的陆终痕冧神色疲惫,内心又比上次懵了:陛下什么意思,这个时候还要召见我这文弱的儿子?我都又死儿子了,您还把圣旨往这里戳,烦不烦?
陆终少主接了旨,微微低头,扯一抹无奈的笑容,他知道……他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瑞…”陆终少主的亲娘拉住他的手,神色担忧,家里刚刚死个人,陛下又挑这个时候召见他儿子,真是想不透是为何,但总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
陆终少主轻拍她手背:“母亲请宽心。”
说完便进宫去了。
御书房里,只有天子和陆终少主。
陆终少主也不给天子下跪,只是行了个普通的礼。
天子看他这不卑不亢的模样轻哼一声:“你是寡人见过最像好人的恶人。”
“啊?”陆终少主人面带微笑:“那可真是值得高兴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