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乔远若能拿到他爹娘以前留下的家产便给村里捐钱盖学堂的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仙河村,一时间议论纷纷。
“哥儿咋不能继承家产?这家就剩他一个人了,家产难道还要便宜外人吗?”
“村里要是有学堂,我也把我儿送去,识得几个字也是好的!”
人都是趋利的,知道乔远能拿到家产对他们有好处之后,便三两个组团总要去乔家“劝一劝”。
徐秀花为此大闹,“你们是要逼死我吗?”
乔远不为所动,他只是要拿回原主应得的而已,徐秀花和乔广志苛待原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因果循环这四个字。
不出乔远所料,才不过三日的功夫,乔广志就招架不住,归还了原主爹留下的家产,十亩上等田,现银十两和房产折合二十两。
临了,乔广志还要恶心乔远一把,“至于我养育远哥儿这些年所耗的银钱,我就不计较了。”
乔远也不甚客气,冷笑道:“这些年在你家做的活也抵了,若要真细细算来,没准大伯你还要倒贴我钱呢!”
“你!”乔广志怒瞪乔远,反被俞大猛不客气地推了一把。
当真是蛮牛之力,乔广志摔了个屁股蹲儿,好半天没缓过来。
他也顿觉,自乔远嫁到俞家后自己越来越不顺,只是他没想到,等待他的还远远不止这些。
第42章
土地走县衙过户后,乔远拿出八十两银子交给了村长。
村长保证道:“远哥儿,你放心,这笔钱每一项支出我都会告诉大家。”
他的人品乔远是信得过的,“那之后的事情就劳村长您多多费心了。”
村长心里很激动,他们村也要有学堂了,只是这当口天气越来越冷实在不宜动工了,还得等来年开春才行。
乔远想了想又啰嗦了几句,“村长,学问先不论,启蒙老师的品行一定要好。”他是真怕村长请个张文生那种自视清高的酸腐书生来。
“你放心吧!我早已有人选了,就是咱邻村的那王秀才,他如今在家中守孝,暂时不能科举,家里又穷,还和你大哥是知交好友,我就是三顾茅庐,也得把他请过来!”
乔远心下放心,俞老大的心智还是信得过的,能和他做知交好友的,最起码人品是不会差的。
不像他家那大傻蛋,憨熊一个!
“那村长您谈的时候尽量将束脩谈的低一点,王秀才少得的那一部分月例我来补上,争取让村里更多的孩子有机会去学堂。”
村长钦佩不已,心想他定要多做做村里人的思想工作,争取让适龄的娃娃都能去学堂。
转天,乔远在来客楼订了一桌上好的席面,他和俞大猛做东,孟北做陪,宴请了云水湖码头的刘大管事。
他如今也算是云水县略有名气的人物,且吕府寿宴一事办的实在是漂亮,难免让人以为他搭上了吕府的线,刘大管事欣然赴宴。
但不免疑惑,“不知乔掌柜今日所为何事?”
俞大猛看乔远的眼色给刘大管事倒酒,乔远淡淡一笑,并不把自己姿态放得很低,“有事想求刘大管事一办。”
“哦?”刘大管事挑了挑眉,实在想不到这夫夫二人还有什么事能求到他头上的。
乔远问:“不知刘大管事可认识家父乔广诚?”
“乔广诚是你父亲?”刘大管事是乔广诚死后,空降到云水湖码头的,实际上未曾见过这人,但这人留下的货运调配方法,实在是高,甚至一直沿用至今,他心中还是有几分钦佩的。
“我虽未见过他,但听码头的人提过,实在是可惜。”刘大管事有些拿不准,难不成这乔远发达了还想追究当年的事不成?
可当年就是乔广诚失足落水的,谁能想到他一个码头管事还是个旱鸭子?
刘大管事试探地说:“那乔广志是你大伯?我从没听他提过你。”
乔远讥笑一声,眼里都是冷意,“他自然不敢!”
刘大管事听出了门道,便接话,“这里面可是有什么事?”
乔远叹了口气,“这也是我今日找大管事的缘故。”
“我自幼便受他苛待,动辄打骂,在家宛如仆人。我出嫁后,婆家不错,原只想日后不再来往,各过各的日子。但近来偶然得知他能谋上码头管事,还是得了我爹的便宜,心中实难平复!”
话不需说的多明白,刘大管事已经懂了,那乔广志于码头而言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物,何况这事本就是他有错在先,得了自家兄弟的好处,还不善待人家的孩子。
孰轻孰重,刘大管事已经掂量清楚了,他举起酒杯,笑着道:“乔掌柜放心,这事我晓得了。”
几人又谈些别的,来客楼的王掌柜竟还凑热闹似的亲自上包厢送酒,“东家听闻乔小哥儿今日在此宴客,特差我送一壶上好的剑兰春来。”
这酒寻常人家是买不到的,来客楼日常也不供。刘大管事心下诧异,乔远竟都得了来客楼东家的青眼,他暗叹自己的选择果然没错,对乔远一时更殷勤了。
乔远明白这是裴骃帮他充场面的,心中感激,便在临走时随手写了几个菜方子送给了王掌柜。
王掌柜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方子拿给了厨子。
谁知按方子做出来的菜味道竟这般好!
王掌柜嗅到了商机,每样菜都拿了一份送到了裴骃面前。
裴骃笑道:“阿黎整日在我跟前说乔小哥儿的手艺有多好,我还当他哄我开心,不甚在意,今日一尝才明白。”
褚黎近来在鱼乔记体验生活,没少在那蹭饭,每每回来就要叨叨一通。
王掌柜道:“公子,乔小哥儿提供的这菜方,我们可要按市价回赠银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