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锡眯了眯眼。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元择宜打个响指,伙计得令撤回,团团将王玄锡围住。
“一定要做,请王大少屈尊配合一下吧。”
成都这边,胡小少爷对上白玉珹,把当年被劫走,被阿骏找到,和阿骏及他的同伴一起流浪的经历和盘托出。
白玉珹垂着头,目光闪烁,始终不发一言。
胡小少爷蹲在他身前,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拍了拍他搭在膝头的手背。
“你是阿成哥哥,我记得你,我也知道你是北平人士。你的家人现在还健在,前段时间阿骏哥带着我去过一次。”
白玉珹忽然抬头。
胡小少爷真诚微笑。
“老奶奶做的糊饼很好吃。”
白玉珹表情崩裂,一滴泪水从眼眶滑落。
“当年我哥被村霸害死,我杀了村霸全家为他报仇。我没想过要活,想着就算我死了,至少也给我哥报了仇,到九泉下,我们接着做兄弟。”
他说着,眼泪越流越多,噼里啪啦打在衣襟上。
“我和家人告别,他们都不看我一眼。我被官府带走的时候,连断头饭都没有人送。”
胡小少爷鼻酸难忍,也跟着哭。
“可是,你被官府带走,应该被枪决的,最后却是被乱棍打晕,是为什么?”
白玉珹无力的摇头。
“大概是村霸的亲戚疏通关系,还是觉得亲手杀了我比较解恨吧。”
“并不是!”
阿骏走了进来。
“是有人出钱托了官府的人故意押着你路过村霸的亲戚家门前,之后借故走开,给了村霸亲戚抓住你的机会。他们又故意在你被打晕之后赶回来圆场,直接宣称你已经死亡,把你丢去乱葬岗草草掩埋。”
白玉珹惊讶抬头。
“是谁?”
胡小少爷抿了抿嘴,轻声说:“是你的家人,他们变卖了房子和水田,凑了一笔钱。”
白玉珹惊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的家人如今生活得很好,今年养了一窝小猪,个个白白胖胖。”
白玉珹目光追着阿骏,这些小事在他听来比什么都珍贵。他的心已经飞回了北平城郊的那个小村庄,家人都还在,还好好生活着,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安慰。
阿骏错开目光,残忍的道出最后一个事实。
“元择宜的手下,元阆,曾经因为某种原因误入你家,他已经知道了一切,只差一个提示。”
白玉珹一把抹掉眼泪。
“我本来也不想去元家,他们知道了更好。”
“恰恰相反!你此刻最好的去处,就是元家。”
阿骏抱胸微笑:“我能做到在元择宜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之后依然把你当做亲弟弟迎回家族,而你只需要配合即可。如果你愿意,我会告诉你为什么你应该这么做。”
白玉珹摇头。
“我不愿意,但是我想听你说为什么。”
傍晚来临,阿骏的院子中央多了一口装满水的大缸,朱红的符咒遍布缸身,缸里的水无风起浪,像是有人在搅动着一般打着旋涡。
水面之下是另一个世界。
海外仙山—流洲。
元择宜逼着王玄锡为她引领前往十洲的路途,这口大缸就是门户所在,安全起见,她紧急调了元阆陪同,并留有一名伙计在院中看守。
这名伙计接到的任务是看守一个小时,元择宜说她去去就回,如果超过一个小时还没回来,让他敲破水缸,届时,通过此处进入流洲的人将被强行带回。
无论怎样听起来都像是一趟轻松加愉快的旅程,伙计先买了把趁手的铁锤,搬了马札坐在缸边往天。
太阳已经西沉,斜斜的落在街对面人家的屋檐上,把檐兽照得便体生辉。当太阳沉到檐兽脚下,元择宜就该回来了。
时间已经到了,伙计拎着铁锤焦躁的围着缸口来回转。他想再等等,却害怕迟则生变,最终狠了狠心,两手握住锤柄,向着水缸肚猛力击去!
流洲是一座石头小岛,中央有高塔,仅做瞭望用。全岛没有半棵树苗,也没有风,静的就像是死去了一样。
一队人马从高塔冲出来,人人灰头土脸,手里空空。
元择宜怒视被拴着手像宠物狗一样牵在伙玛?丽?整?理?计手里的王玄锡,再看看腕表,下了决心。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