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林念有些茫然地摸着狗头，牧羊犬撒娇般地用头蹭他的手，林念摸到它脖子上的项圈，项圈上镶着一片质地高级的金属牌，上面写着牧羊犬的名字：木木。
很小的两个字，林念在那一瞬间几乎要把那两个字认作自己的姓氏。
他试探着叫了一声：“木木？”
木木立刻“汪”了一下作为回应，然后抬起了一只爪子放在他手上，林念握握它的手，它钻进了林念怀里，跟他很是亲近。
“你就是带我来见它？”林念半蹲着抱住木木，抬头问一旁靠在鞋柜上的贺东。
贺东笑道：“不然呢？你想见谁？”
“……”林念说不出话来，低头继续撸狗，然后换了个话题，“你什么时候开始养狗了？”
贺东并没有回复他的问题，转而道：“林念，你现在为什么不叫我东哥了？”
不想叫。东哥这个称呼伴随着林念最忧伤也是最年轻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贺东是帮助他、照顾他的长辈。从两年前那个吻开始，除非是人前不得已的状况，他已经无法怀揣着那样隐秘的心思叫出这个称呼。
林念松开怀里的木木，起身站直，并不说话。
“那天你说不愿意听我叫你小林念，是因为不愿意我把你当孩子。”贺东道，“你的确不是孩子了，我们也确实应该换一种相处方式。”
林念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狗是去年六月接回来的。”贺东道，“你知道它为什么要叫木木吗？”
林念摇头，心里翻江倒海。
贺东看着他的眼睛：“因为有个小孩儿去了国外，将近一年都不愿意跟我说话。”
贺东的眼神向来都是深邃的，而此刻他眼神的东西让林念的心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反复的旋转和失重。林念隐约感觉到那眼神里有让他痴迷的、向往的、得到后会欣喜若狂的东西，但他不敢相信自己。
“我总想着，要给你时间和空间。”贺东说，“希望你可以想清楚，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想清楚什么？
林念觉得自己脑子里都是浆糊。
“可是现在，我有点后悔。”贺东往前走了一步，离林念近了一些，“两年时间，你已经是很优秀的男人了。你帅气好看、学业有成，还很年轻，会有很多和你一样优秀的年轻人喜欢你。”
“我本来想慢慢来。”贺东说，“可是现在总怕会来不及。年轻人的喜欢太善变了，两年前会在夜里偷偷亲我的小孩儿，现在连好好跟我说句话都不肯。”
林念的脑内炸出一朵烟花，他已经听不清楚贺东在说什么。他只能看到贺东在一步一步地靠近他，木木蹲在一边，好奇地打量着他们俩。
贺东在距离他半步远的地方站定：“所以，两年过去，你还喜欢我吗？”
林念站在那里，呆呆地盯着贺东。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的答案是肯定的了。”贺东抬手，这一次没有像以往那样摸他的头，而是轻轻放在他的脸颊上，“那么念念，可以给我个机会，让我追求你一下吗？”
不是像叫孩子的“小林念”，也不是连名带姓的“林念”，而是念念。这两个字从贺东的嘴里说出来，带着无尽的缠绵和宠爱。
林念垂在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拧上了自己的大腿，他倒吸一口冷气，又揉了揉眼睛。
贺东顺势握住了他的一只手。
贺东的手一向很暖，此刻在林念的世界里变得滚烫。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在无数次梦碎之后居然真实发生。
他的手被贺东握着，如同梦呓般喃喃：“东哥，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贺东笑道：“我看起来很像在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