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按批次送人进来,也是根据地区的不同,分别送往不同的郡,然后经过筛选将合适的人再送到拍卖行供人挑选。
外头三天送一次人进来,拍卖会是半个月进行一次。拍卖会当然不只是贩卖奴隶,但是奴隶绝对是拍卖会里最吸引人的噱头。
月城内无奴隶,奴隶全是外面引入的,这种外地进口而来的东西,属于稀罕物。
拍卖行门庭若市,来人络绎不绝,而拍卖也按时的拉开了序幕。
一件件在外不好买、买不到的东西交易完成,主持人看了眼名单,露出了一个笑容:“接下来我们要售卖的货物都是来自于外城,今日有个好消息是,这一次的货物数量比往日多了一倍,当然,我们可以保证,质量标准绝对没有下调……”
主持人首先介绍,热场子,看着差不多了,再开始一个个介绍「货物」。
这些货物,当然就是外城来的奴隶,在这里,他们就是货物。
拍卖行分了四层,主持人和货物展示在三楼,四楼作为最佳观赏位,一个个隔开的包厢里则坐着身份最高的贵宾。
此刻,某个包厢里,拍卖会的负责人正微微弓腰站在一边,眼神偷偷的看向窗边的两个人,有些敬畏,又有些激动。
这两位都是国都来的人,且身份不一般。
坐在窗边的是一个纤细精致的少女,和一个神色冷峻的青年。
少女面覆忧色,幽幽注视着楼下热闹景象,欲言又止,率先开口的反而是那冷峻的青年:“不是每个奴隶,都是司徒雪,你来这一趟,毫无意义。”
少女闻言,忧愁更甚,喃喃道:“司徒雪……司徒……雪。”她摇了摇头:“我不信,就没有一人可以替代他。”
“还剩最后一个。”少女视线投向那个配了升降梯的大笼子的方向,眼神带着希冀:“我听说,最后一个展示的奴隶,是最优质的,司徒雪不也是这样被选出去的吗?”
冷峻青年没再说话,对自家妹妹魔怔了一样的举动很是无奈。
外城持续几十年往城内输送奴隶,至今才出现一个司徒雪这样的妖孽,你寄希望于在这个地方再出一个司徒雪,哪儿有那么容易?
这些奴隶本无独特之处,独特的是司徒雪个人罢了。
就在青年打算闭目养神,等待自家妹妹顽闹结束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看见了自升降梯落下的笼子里的人,视线与对方相撞。
青年蓦然感到了一阵战栗。
那战栗一闪而逝,却依旧留下了痕迹,他打起精神,眼神毫不避讳的朝那个奴隶看了过去。
陈半白坐在并不舒适的笼子里,眼神扫过了在场所有他能看到的人,然后捕捉到了一道特别的视线。
或许是精神力更强大了的缘故,他隐约能分辨出灵魂强度的高低,这道眼神的主人精神力波动是最强烈的,远高于那些底下的人。
直播间弹幕在调侃陈半白关笼子的事儿时,陈半白却已经主动的朝他感知到的那人露出了一个笑容。
一个,没有半分讨好,却又带着赤/裸裸引诱的笑容。
他在引诱他人买下他,这简直……大胆到令四楼的人也纷纷侧目。
哪个奴隶被关笼子里当物品拍卖不是一副死了妈的表情?亦或者是恐惧,崩溃的模样?
这奴隶,胆子不小,以及……皮相十分讨喜。
因为陈半白的一个笑,现场便已经蠢蠢欲动了起来,主持人发觉了这一点,笑容更灿烂了,然后比之前更用心的介绍了陈半白的卖点——高学历,高社会地位,有良好的家世,也有优秀的能力,皮相上等,无严重不良嗜好,手上也没人命。
除了年纪大了一点25了,综合看来是十分适合当宠物养的,在外拿得出手,自己养着也顺心。
主持人介绍完便到了举牌竞价的环节。
最先举牌的是四楼的客人,第二个也是四楼,第三个,第四个……很快,四楼之下的人已经完全放弃了竞价,他们已然明白,这已经不是他们能参与的游戏。
整个竞价过程中,最先和陈半白对上眼的冷峻青年始终没有举牌。
直到,眼看着陈半白就要被拍下的时候,他终于举起了牌子,给出了一个高到令其他人都沉默了的价格。
少女原本一脸纠结,结果看自家兄长叫了价,惊讶的微微瞪大了双眼:“三哥,你……”你不是一直不看好我买奴隶吗?
青年将牌子丢给了负责人,示意他去办好手续,然后对少女道:“我们明日一早动身回去,这是你唯一一个可以带回去玩弄的奴隶。”
“我才不会玩弄……”少女下意识否认,然后发现了重点:“回去,这么快?”
“嗯,储君身体出了一些问题,秦亲王传信让我尽快回去。”
“那……好吧。”少女朝楼下看了一眼,笼子里的人已经不见了。她问兄长:“这奴隶,三哥你觉得他有机会比得上司徒雪吗?”
青年口吻随意:“或许他能给司徒雪提上鞋?”
“三哥,你不会也对那司徒雪有什么想法吧?”少女狐疑的看向青年,她自然知道司徒雪不简单,但是她三哥是不是太推崇那个司徒雪了?
青年瞥了一眼少女,刚想说什么,就听见了门外的敲门声。
拍卖行的负责人推开门,往旁边站了站,让身后被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守着的陈半白展露在人前。
陈半白作为一件被重金拍卖出去的礼物,身上穿着过分华丽的衣服,头发是外城才有的特色短发,难得的是,他这样的装扮看起来也并没有不伦不类。
大概是这张脸长的太好,导致人怎么看都会觉得顺眼。
青年向陈半白招了招手:“过来。”
陈半白走了过去。
青年哪怕是坐着,也像是在俯视着他人,他嗓音低沉又冷淡:“跪下。”
所有人都觉得陈半白会犹豫,会拒绝,会想办法不跪的时候,陈半白却一丝挣扎也无,直接坦然自若的跪了下来。
他微微仰起头看向眼前的人,轻声唤了一句:“主人?”
一旁的少女见此拧起了眉,满脸写着嫌弃和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