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的所作所为触碰了他的底线。
他绝对不允许墙外的那些东西出现在夏国境内!
颜琅没有再就此说什么, 他从怀中取出那只装了秘药的盒子, 递给司徒雪, 语气无奈, “接下来要麻烦司徒了。”
他之前给过司徒雪一颗秘药做报酬, 这次给的是自己和颜穆的那一份。
炸/药没有炸死颜穆,却毁了他好几个畜养的阴魂。那些阴魂虽然没有实体,但是身为能量体依旧会受到影响,尤其是它们不能逃,只能被动的护主。
颜穆没死,但是也丢了半条命,被砖石水泥砸身上的时候他几乎没了意识,最后只隐隐感受到自己被人背了起来。
那人的背有些单薄,还很滚烫,他靠在那人的脖颈处,闻到了一股淡淡地,特别的香气。
他听到了有东西重重落地的声音,听到了嘈杂的尖叫和议论声,也感觉到背他的人摔倒了受伤了,他们隔着一层布料,筛糠般的颤抖他感受得十分清晰。
他努力想睁开眼睛却始终没能做到,直到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颜穆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第一个想法是,他想看看那个人。
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不顾骤然涌入导致眼睛刺痛的强烈光线,他朝眼前的人看去……一张熟悉的,犹如水墨画的脸出现在眼前。
往日里漂亮得有点霸道的脸现在看起来格外的憔悴,红润的嘴唇现在变成了不健康的暗色。
“司徒雪……”
司徒雪看起来累坏了,他靠在床沿眼睛紧闭,颜穆的声音并没有惊扰到他。
颜穆呆呆的看着司徒雪,心中说不出什么滋味。
有感激,有羞愧,有纠结,还有一抹连他自己都没注意到的失落。
颜穆受伤最严重的不是身体,而是精神上的污染,司徒雪给他治疗好了之后,他现在状态其实还不错。
司徒雪明显是累晕了所以没来得及离开,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他忍着身体的一些不适从床上起来,然后轻手轻脚的将司徒雪抱上了床,盖上了被子。
做完这些,颜穆坐在了床沿边上,注视着司徒雪陷入了沉思。
他应该是喜欢司徒雪的,但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变心了。用变心来形容也不是那么准确,他没有喜欢上别人,只是发现自己对司徒雪的爱意越发淡薄。
他无法接受自己像父皇那样是一个见一个爱一个的人,所以他强迫自己继续「喜欢」司徒雪,但是表象易维持,内心里变质了多少他自己最清楚。
见面,问候,关心,都成了任务,而且是想逃避掉的任务,他想司徒雪大概也察觉到了他的言不由衷,口不随心,所以淡然如菊的人也被他气得忍不住闹脾气。
以往就算了,从现在开始,他不能再如以往那样逃避。
比如……
颜穆想起了那张漂亮秾丽的脸。他想他以后应该离陈半白远一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陈半白在某种程度上让他感受到了危险。
他不能让自己犯这样的错,所以,预防,远离,是最好的。
虽然这样想着,颜穆还是找人来问了一下陈半白的情况,在得知陈半白无恙之后,心下微松。
他能看出来陈半白是个聪明人,当时他争取到的那些时间应该够陈半白逃出去了……没逃出去,那陈半白一个普通人怎么能承受得了那场爆/炸?
颜穆丝毫没想过救自己的那个人会是陈半白,因为陈半白只是一个普通人,怎么可能从那废墟里救下他?
先不说陈半白能不能成功找到他,那火焰,高温,烟雾,还有时不时砸落的东西就不是陈半白能应付得来的。
“阿穆。”
颜穆听到声音看向了房门外,穿着寝衣披着一件外套的颜琅正在向他招手。
颜穆立刻起身,走向了颜琅,“皇兄,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颜琅看了眼房间里沉睡的司徒雪,点了点头。
他们所在的地方是郊区的一栋别墅内,装修是中式园林风格,这是月城皇室在夏国置办的落脚点之一。
两人来到了茶室,颜穆主动的担起了泡茶沏茶的活计。
“多谢皇兄带着云初及时赶到,不然我这次就阴沟里翻船了。”颜穆道。
司徒雪,字云初。
两兄弟关系亲近,颜琅没跟颜穆客气,递过来的茶水直接喝了,“也算不得阴沟翻船,筹谋此事的人布局看似低调简单,但却花了极重的心思,若不是你全力阻止,此事便成了,也多亏是你,哪怕是我在,结果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不过这次的确多亏了云初。”
颜琅对颜穆解释了他和司徒雪能及时赶过来的原因。
“裂缝已经补上了,那里不会再出意外,但我怀疑这只是一次试探,幕后之人还留有更多的后手没有显露出来,这是我们之后要紧密关注的事情。”
颜穆听出了颜琅的言外之意,问:“需要我继续留在夏国吗在?”
“不用,你这次消耗太大,接下来回月城好好修养一段时间。”颜琅道:“这夏国有一场更大的动荡在等着我们,等你调整好之后再过来。”
月城很多地方不如夏国,但是只一点——月城能更有效的抵抗墙外之物,能维护夏国在这方面的治安,对墙外之物没有抵抗之力的夏国便不得不屈居月城之下,对月城妥协的可不仅是输送大量奴隶这一件事情。
同时月城自然也要管在夏国出现的这档子跟墙外之物有关的事情。
“好。”颜穆对颜琅的安排没有异议。
接下来两人就着此事聊了一会儿,又聊了聊之前颜琅让颜穆去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