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半白坐下后又优先吃了口粉的岑王:?
林鹤年并不像岑王那样关注这些旁枝末节,他拿出了一份文件,道:“陈半白,25周岁,A省人,十八岁那年父母双亡,在大学期间创建了一家游戏工作室,后来工作室变成了公司即将上市,但是因为核心项目机密被盗取上市失败,接着公司破产,数额太大直接清空了信用点被送往月城。”
“核心项目的机密被盗,名誉被污蔑毁坏,夏国公民的身份被改成月城贱籍……”林鹤年注视着陈半白的眼睛说到这里,问:“你一定很恨害你变成这样的人吧?”
岑王表情平静,对林鹤年所说的显然是早就知情。
陈半白回以注视,反问:“林少爷特意调查我,为什么?”
“没有特意调查,你的详细资料早就记录在案,我可以轻易调取到。”林鹤年说着把一份文档递给了陈半白,道:“李琛,你们从小定了娃娃亲,后来交往过一段时间,他和他背后的李家就是主导这一切的人。”
文档上是一些记录和举证,它们可以证明陈半白的遭遇和李家有绝对的关系。
这些东西陈半白来的第一天就从陈珂嘴里撬出来了。
陈半白看完文档中的全部内容,将它放在腿上后端着碗喝了一口面汤,没说话。
林鹤年对陈半白这样的反应不太满意,他微微蹙眉,“你想报复他们,我可以帮你。”
陈半白吃了口粉,依旧没吱声。
不出意外的话,这两人大概是查到了什么东西,并且跟李琛以及李家有关系,而因着他恰好跟李琛有关系,所以两人打算利用他做什么。
事实如陈半白所料,林鹤年道:“在游乐场举行的邪恶召唤仪式,顺藤摸瓜之下发现和李家有关系,李家或许不是幕后最大的黑手,但是李家很关键,要找出后面的人,就绕不开对李家的调查。”
“这种仪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在另外一个地方再度举行,这一次他们经验更足,也会更加完善。时间紧张,我们没有办法慢慢布局,你是目前最好接近李家获取信息的人。”
林鹤年道:“我需要你去接近李琛,从他嘴里套取信息,你做到这些,我保证会让李家得到最为严厉的惩罚。”
林鹤年摊牌了,陈半白这才把自己的眼神从碗里挪移到对方的脸上,“林少爷想利用我,却说帮我。”
“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事情。”
林鹤年模样清冷,皱眉的样子就更冷更让人难以忍受了,被他不耐烦的眼神注视的时候恍若自己是个什么垃圾。
陈半白觉得林鹤年清冷清正只是表象,他的本质应该是傲慢。
陈半白对没有利用价值的人并不惯着,拒绝道:“抱歉,我只想苟活,并不想冒险。”
林鹤年的眉间瞬间紧得能夹死蚊子。
“储君任命我为这次清剿行动的负责人,我有权命令你协助我。”
林鹤年一字没提陈半白卑贱的身份,可是俯视淡漠的眼神却无声胜有声的明示着这件事情。
“我不是月城人。”不等林鹤年质问,陈半白道:“我救了秦亲王一次,储君论功行赏,已经允诺为我脱除贱籍。”
闻言,林鹤年和岑王都陷入了惊讶意外之中。
这事情完全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
“储君应当还未下令。”林鹤年斟酌了一下道:“现在你仍然还是奴籍。”
“你尚是奴籍,我便能调遣得动你。”
林鹤年说的没错,颜琅约莫是得等陈半白回月城之后才会正式下赦令的,还没下令,也就是事实还未成立,这一点他没有办法反驳。
陈半白有些无奈,他明明是来修养苟命的,却偏偏摊上这些看不得他休息的人。
现在被林鹤年钻了空子,再加上林鹤年看样子本就不会轻易放过他,陈半白想明白之后也懒得与林鹤年费口舌。
他直接问:“具体需要我做什么?”
见之前老神在在,拒不配合的陈半白服软,林鹤年心里陡然升起了一丝快意,嘴角微微上翘后又被他快速的摁了下去。
“时间紧急,今晚我们就行动,我会安排一场意外让你们俩遇见,你趁机留在他的身边。据调查,明天晚上李家会有一场家宴,李琛一定会去,你一定要让李琛带你一起去,这场家宴大有文章。”
顿了一下,林鹤年给了陈半白一个信息:“当初你的事情,李琛有可能并不知情,你可以趁机和李琛谈一谈。”
这一个信息其实也是林鹤年决意让陈半白去接近李琛的原因,如果李琛对陈半白并无恶意,反而余情未了,那陈半白便有很大的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达到他想要的目标。
而如果不是他查到了这一点,他这次想要达到目的就会复杂非常多。
李琛并不知情?
陈半白结合之前李琛在商场内的那个反应,觉得这条信息的准确性不低。
“什么时候出发?”
和颜穆一样,林鹤年并不是第一次来夏国,他甚至在夏国还留学过一段时间。他在抵达夏国之后就换上了在夏国更普遍不惹眼的装束。
衣服风格普遍,但是一套剪裁合体的西服套在林鹤年修长的身体上,看起来却并不普通。林鹤年看起来很年轻,五官清冷纤薄,乍一看像是还在象牙塔的少年人,偏偏衬衫扣子扣到了最顶端的他,又透露出一股少年人不会拥有的浓烈荷尔蒙的欲气,他越是克制,眼神越是清冷,这种欲气便越是如影随形。
林鹤年薄唇微动,“现在。”
“稍等。”
说着,陈半白埋头吃起了粉,和刚才不同的是,他这次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一旁的岑王看着,思维发散。
一米九五个头的岑王身材高大健壮,坐在那儿就像一座山一样气势沉重压人,眼神和林鹤年那种过于理性高傲而冷淡的冷不一样,也和颜穆的阴狠不一样,他的眼中是令人望之胆寒的煞气。
这种煞气只有见过许多血,杀过许多人,才能凝聚出来的。
谁也没有办法仅从外表发现他心中所想的居然是——这个粉是什么粉,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他好像有点饿了,待会儿是不是也让厨房给他煮碗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