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是真的很好吃的样子啊。
陈半白出门时原本打算换身衣服,林鹤年打量了他一眼,“不用换。”
白色很适合陈半白,这身休闲柔软的装扮让陈半白看起来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脆弱之感,这种柔软易碎的感觉更能引起一个男人的怜惜。
林鹤年对男女之事并无研究,但他直觉这样很好。
林鹤年安排好了一切,然后由岑王送着陈半白到了目的地。
这是一家酒吧,月亮高悬,却正是它正热闹的时候。
陈半白以为岑王送完他就该打道回府,却发现岑王停好车,跟着他一起下了车。
陈半白心有疑惑,但是岑王什么都没有说,他便也没有问,待会儿就知道林鹤年和岑王两人葫芦里卖了什么药了。
两人走进酒吧,一路上引来了很多注视的目光。
岑王带着陈半白来到了一处卡座,卡座沙发很大坐三个人也完全足够,但是岑王却拉了陈半白一把,将陈半白拉到了他的旁边坐下。
岑王用下巴点了点桌子上的纸质清单,“点酒。”
陈半白在岑王的示意下把岑王那一份酒也一起点了。
这不是清吧,四周的气氛火热,音乐声嘈杂声很大。
岑王凑在了陈半白的耳边说话:“待会儿李琛会来。”
“嗯。”陈半白不意外,林鹤年意图很明显,就是要让他和李琛两人在今晚碰面。
“他来的时候,我会假装强迫你,你记得挣扎。”
陈半白闻言,这才明白今晚要演的是什么戏码。
他道:“到时候在我脸上泼一杯酒。我怕我哭不出来。”
岑王没说好不好。他看着眼前比自己年纪大却十分显年轻的男人,眼底藏着一抹好奇。
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陈半白其实给他留下了一道不深不浅的印象。
那时青年虽然头也没有抬,白嫩的脖颈像引颈就戮的鹅,耳朵渗着血,身上泼上了茶水,不可谓不狼狈,但是,又很漂亮。
没看到脸,也让人觉得,这应当是个很漂亮的奴隶,不愧是能躲去苦役,送到京都来的货色。
可是他幸运的同时也可怜,贺从安明显是把他当成了司徒雪的替代品,故意放在跟前折辱撒气。
岑王猜到了这层,却并没有像为司徒雪那样去为陈半白警告贺从安。
毕竟陈半白对他来说只是眼前被风吹过去的一片落叶,只是让他多看了一眼而已。
不想今天他们会因为这种方式再次产生阶级,而这次陈半白没有再低着头谨小慎微,而是走了另外一个极端,当着他和林鹤年的面并不窘迫,还不忘护食。
这么一个明显的改变,就像是这段时间有人给予他盛宠,将一只流浪猫给宠回了原本傲娇的性子。
所以,这给予了陈半白盛宠的人是谁?
岑王心里藏着几分好奇,他想总不可能是贺从安吧,也总不可能是颜穆,更不可能是看似温和宽厚的储君。
酒很快送了过来,陈半白喝下一口的时候,也恰好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李琛来了。
“李少今儿个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和小公主吵架了?不是我说,小公主长得那么漂亮,又对你死心塌地的,你别再想着前任了,你前任哪里比得过小公主?”
“就是,你那个前任据说私生活混乱的很,你记着他,他睡在别人床上可不会记着你,你可别犯傻。”
“也是他活该,去了贵族区就再没机会回来咯,那边真是吃人不吐骨头。”
“说够了没有?”李琛声音深沉,隐藏着怒火,“不管我爸和那个女人对你们说了什么,别在我面前提他,不然以后就别来往了。”
“……”
原本还兴致勃勃劝说的众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然后默契的转移了话题,热热闹闹的谈起了别的。
而李琛则直接开了一瓶桌上的酒喝了起来。
才喝一口,李琛听到了酒瓶子碎裂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看了一眼。
他刚才完全没注意到邻桌的情况,现在一看,在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如遭雷击。
酒瓶是岑王凑过来欲要亲吻陈半白时被陈半白故意蹭倒的,他要用这个声音来吸引明显没注意到这边的李琛的注意。
这个酒瓶就像是一个开关,岑王宽大的手掐住了陈半白的后脖颈,强硬的吻住了陈半白——当然,只是错位。
而在李琛的角度看便是岑王在强吻陈半白,陈半白在挣扎。
许是不满陈半白的挣扎,高大的男人拿起一杯酒对着陈半白的脸泼了过去。
酒水打湿了陈半白的碎发,眼睫,从下巴,脖子淌下,竟是惊人的漂亮。
陈半白眨着眼睛,眼中像是蓄满了眼泪,他的视线冷不丁的对上了李琛的。
李琛也像是如梦初醒,猛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桌上其他几人也注意到了邻桌的情况,却没想到李琛反应那么大,而且居然还直接起身走了过去。
然后他们眼睁睁的看着李琛冲着那个十分高大的男人拿起桌上的一瓶酒砸了下去。
高大的男人勉强躲开,但是酒瓶还是擦过耳朵砸在了他的身上,然后炸裂开来,不仅脖子上耳朵肩膀被割伤,他的脸上也不知道哪儿擦伤了,到处都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