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在他动手之前蹦到了一边,自己去角落里窝着,不理会他。
念桥有些不大高兴,团子自从被嵇雪容养过之后变得亲嵇雪容,不那么亲他。
明明他更照顾团子一点。
嵇雪容把折子放下来了,问他道:“人走了?”
念桥收回视线,他回复道:“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已经走了。”
“放他回乡便宜他了。”
“殿下在看什么折子。”念桥要凑过来一起看。
嵇雪容便让他看了,对他道:“嵇灵玉在路上染了流疫,他们遇到了流寇,人从悬崖坠下去,如今行踪不明。”
嵇灵玉发配至边城,在一月之前便出发了。
消息传到盛京,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念桥略有些出神,他好一会没有回过神来,如今的安逸日子过去的很快,明明是前段时间刚发生的事情,却好像已经过去了很久。
“这般,殿下还要派人去找吗?”
嵇雪容:“已经去了,只是没找到人。”
念桥哦一声,他注意着嵇雪容观察着他的表情,他不由得问道:“殿下看我做什么。”
应当改口,念桥不高兴地在嵇雪容耳朵上咬了一口。
“皇帝哥哥看着我做什么。”
“朕担心念桥会心疼他。”嵇雪容说。
“我心疼他做什么,他做错了坏事,这般是自己得到的惩罚。”
念桥抱着嵇雪容,他脖子上的伤现在还隐隐作痛,兴许有那么一瞬间,他能感受到嵇灵玉动摇了。
但最后还是毫不留情地将匕首对准了他,拿他作为人质,想要杀了嵇雪容。
嵇雪容的指尖摩挲着他的后颈,念桥被摸的有些痒,他按住嵇雪容的手指。
捉住嵇雪容的手指咬了一口,抬眸时嵇雪容还在看着他,温和的眼底带了些许异样的情绪。
指尖略微进去一些,念桥立刻瞪大了眼,他瞪着嵇雪容,脸上慢慢地红起来,唇畔略微蹭着嵇雪容的手指。
他抱着人,没一会便软进嵇雪容怀里,在嵇雪容怀里乱动,被按着抱上了软榻。
今日的折子也看不成了。
……
秋日末下了一场雨,嵇雪容带念桥去了铜雀宫。
铜雀宫在狩猎场边缘,原先嵇雪容带他来过一次,那时候他只偷看了两眼,没能看清楚。
“殿下,上次在这里,你是跟谁说话?”
嵇雪容记性很好,知道念桥说的是哪次,对念桥道:“那时候是在跟方定戎,方定戎跟我汇报桥桥偷偷进来了。”
方定戎这个告状精。
念桥想起来,忍不住瞅嵇雪容两眼,当时嵇雪容还故意骗他,神色看起来是那么回事,他回去路上都在害怕。
牌位上写着云氏太后的名字,这里常年没有人,没什么烟火气,给人的感觉冰冷冷清。
嵇雪容每年都会过来给自己母后上香,云氏死在秋雨之后,是自裁而死。
他母亲八岁便嫁给景和帝,十八岁生下他,在他年少时便去世了,死时不过二十余岁。
“殿下的母亲是什么样的?是不是也和殿下一般好看。”念桥问道。
嵇雪容揉了下念桥的脑袋,低声道:“我和母后生的并不像。”
印象中云氏是极其安静内敛的女子,平日里最常做的事情便是守在窗台看着外面。
有什么事情不会说出来,常埋在心底,平日里安安静静,走的时候也悄无声息。
嵇雪容给云氏上了香,念桥也学着有模有样,他闻见线香燃烧出来的气味,心里莫名平和下来。
“若是母后还在,一定会很疼桥桥。”
念桥瞅嵇雪容一眼,他揣着自己的手,他每年未曾给自己娘亲上过香,原先是没有那个能力。
他娘死后,草席一裹,埋进了地里,便算是葬礼了。
“若是殿下娘亲还在,会多一个人疼殿下。”念桥说。
嵇雪容一看便知是从小便懂事的类型,这般的性子,若是他的孩子,他一定非常喜欢。
嵇雪容看着他,眼底略微带了些许笑。
他瞅嵇雪容好几眼,嵇雪容平日里不怎么笑,一笑起来便像是妖精,他红着脸收回视线。
从铜雀宫出来,念桥坐上了马车,他坐到嵇雪容身边,问道:“以后我们每年都要过来吗。”
嵇雪容摸摸他的脑袋,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