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去录节目,没办法好好照顾牌牌,晁新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吴姐。
请她来每周末做住家保姆,接牌牌放学,做饭,哄睡。
晁新给吴姐的工钱比较高,但住的条件不是很好,临时在录音室给她整理了一个单人床,向挽的房间还是空着。
“吃过饭没有?要我给你煮碗面不?”吴姐的普通话还带着乡音。
“不用了吴姐,去休息吧,我等下直接睡了。”晁新抓抓头发,在沙发上坐下。
“要得,明天我还是给你做好早饭再走。”吴姐挠挠脖子,打了个哈欠进去睡了。
晁新谢过,半躺在沙发上,卷发被揉得乱糟糟,因为困顿而用力眨眼使得眼下晕染了睫毛膏,脚底很疼,小腿骤然放松,倒是酸得很舒服,她缓慢地转着脚腕,也顺时针转着头。
又想起台上敲鼓唱歌的向挽。
晁新越来越觉得,哪怕有人带着晁望的回忆,把她的生活照顾得很妥帖,厨房里冒出家乡菜的烟火气,晚归时有人递上拖鞋。
但仍旧不能像以前向挽和牌牌那样,给她家的感觉。
她的向挽的关系,严格定义的话,不过是一场无疾而终的dating,但疗愈的时间,比晁新想象得要久。
突然有点害怕,她不会忘不掉了吧,她不会意难平了吧,她不会……让向挽这件事,在自己身上留疤吧?
晁新蜷在沙发上,抱着抱枕睡过去。
节目录制进入第五周,分班汇演,这次是自由声展之后第一次重新定级分班,关系到最终决赛能够竞选全场MVP的A班人选,各个选手都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主持人站在熟悉的舞台上宣读规则。
这一期和以往一公、二公的战队赛不一样,是按照班级组队,由四位导师分别带领A、B、C、D班,抽取表演题目,分班进行表演。
而每班的导师,由该班学员投票产生。
主持人很鸡贼地放下手卡,笑得兴味盎然:“哎呀,第一次来到我们学员反选环节,我来帮各位学员和观众采访一下我们的导师,紧张吗?”
吴风说:“你们这个赛制不科学,我底下那几个早就想奔着苏唱晁新去了,每天吃饭的时候都往她们桌凑,我说,结束以后要是小萝卜跳槽,你们节目组负责不负责啊?”
“节目组负责?不是应该苏唱和晁新负责吗?”赵元熙当捧哏。
观众捧腹大笑,主持人于是转向苏唱:“所以苏老师很有自信不会收不到投票是吧?”
苏唱风轻云淡地扶了一下耳麦,轻声笑了:“不可能没有人选我。”
底下传来尖叫,实在是大屏幕上出现的她眨眼微笑的特写过于迷人,甚至能听到几个前排的女生鸡叫:“她在干嘛!你唱在干嘛!”
“好犯规啊啊啊啊啊她!”
“你别掐我,你别掐我!”
“你们好夸张啊。”吴风转过头,佯装抱怨。
不就是笑了一下吗,要说温柔,其实他也很温柔。
主持人继续控场跟晁新说:“晁老师呢?有没有一点紧张。”
“没有。”晁新冷淡地耷拉着眼皮,手腕搭在扶手上。
“晁老师,”主持人“扑哧”一笑,“您这样,我很紧张。”
前排的女生又捂嘴乐起来。
“好了好了,”主持人手往下压了压,“那我们话不多说,现在开始投票,首先邀请A班的三位学员上台投票,有请我们的舒秦、冯果、向挽。”
三人在掌声中从观众席起身,穿着统一的学员训练服站到舞台中央。
主持人没有再在采访上浪费时间,因为通常这种投票会有后台采访,剪辑时会切进去补充。
于是他直接把话筒递到舒秦面前:“请投票。”
“晁新。”舒秦仍然背着手,说完退了一小步。
毫不意外,但主持人还是很有氛围地“哇哦”了一下。
导播把大屏幕切给晁新,晁新掖掖嘴角,淡淡一笑。
向挽侧脸,看一眼舒秦。
冯果也投了晁新,那么A班的导师已经没有悬念,向挽的回答不大重要,但主持人还是很专业地保持了激情。
话筒递到向挽唇边,她温婉一笑:“苏唱。”
观众席沸腾了,赵元熙她们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觉得挺好玩的,抖着肩膀偷笑。
“哎我说,你们这各自投自己的导师有什么意思?你们就不想感受一下别的导师的教学作风,也给节目增加一点悬念吗?”吴风叹气。
“我觉得风哥说得很有道理,”主持人精神抖擞,朝向选手区,“三声的学员们都听到了啊,后面都不要选你们风哥。”
“喂!”观众的哄笑中,吴风的急切脸显得尤其好笑。
等大家闹完,主持人拉回场面:“那我们恭喜A班的导师,晁新晁老师。”
晁新微垂着眼帘,竖着手掌和大家一起礼貌性地鼓掌。
“我们苏老师得了一票,有什么想说的吗?”主持人cue她。
苏唱望着台上,眼底带笑:“虽败犹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