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天,像石河夫人一样的情况出现在全国的各个角落。
一个个的好消息仿佛长了翅膀飞进家家户户,将那些人家中低沉悲恸的氛围,转变成希望与憧憬。
平川雅集救得并不只是这些伤员一个人,他们作为家家户户的顶梁柱,每一个伤员身后代表的,都至少是一个家庭,在人类社会中,一个家庭又将联系若干的家庭。
life餐厅外,夜幕低垂,人来人往的餐厅逐渐变得静寂。
当繁星漫天、光竹铺成光河,平川雅集终于招待完最后一位从外地赶过来的伤员。
小高一郎一直陪他们到最后一刻。
当隔离区的工作人员接走最后一位客人,他郑重对平川雅集和一众帮忙的大伙深深鞠躬。
“各位辛苦了,我替他们和他们的家属亲友向你们表示最诚挚的感激,感谢你们救了这102个家庭。”
说完,他再次鞠躬,久久才起身。
平川雅集摇摇头:“不必如此,我们只是尽己所能。没什么需要感谢的。”
略聊几句,他见大家已是精疲力尽,催着众人回家休息。
……
钥匙插进锁眼,与金属大门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玄关亮起,平川雅集拖着疲惫的双腿迈进来。
“赤也”他唤了声。“喵。”赤也从拐角处冒出来,围着他的脚踝打转,毛茸茸的毛发拂过他裸露的皮肤,带起阵阵痒意。
平川雅集缓了口气,眉眼舒展,蹲下身抱起它,手指顺着他的头顶,轻柔地向下按揉着它的脊背,一直到尾根处。
耳朵上的电话虫发出震动,是中原中也打过来电话。
“今天是不是很累啊,我看你没精打采的。”中原中也在电话另一头温声问道。
平川雅集低下头,发现赤也血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他把脸埋进赤也的毛发里,吸了一口,低声嘟囔:“我好累啊,中也,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
“让赤也给你揉揉。”中也说。
赤也的爪爪按在他小臂上。
平川雅集笑笑对中原中也说:“不过我很开心,虽然很累,但是我救人了。”
闲聊着今天的事,他抱着赤也去浴室洗澡。
氤氲的热气在浴缸上方凝聚飘散,他踏进温热的水中,将身体沉下去。
皙白的指尖被热水浸泡,泛上肉肉的粉色,鬓角染了水,正往下滴着。
赤也趴在他胸口上,毛茸茸的尾巴扫着水面,偶尔扫过他窄瘦有力的腰腹,梅花垫一下下踩着不合适的位置。
下一刻,一只湿漉漉的手从水下钻出来,揪住它的后颈把它放到浴缸旁,警告地点了点它的鼻头,赤也恹恹地蹲伏下去,眼睛中盛着委屈。
电话虫还在兢兢业业的工作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中也聊着。
身体浸在舒适的热水中,疲倦感从骨头缝里往外钻,他眉间涌出如浪潮般的困倦与疲惫,嗓音微哑而慵懒,好似盛放后矜傲的花,舒展着清凌凌的花瓣垂青这个夏日。
水波荡漾,赤也拨弄着他飘在水面的长发,将水下的风情展露出来。
“小色猫。”平川雅集笑骂,轻轻一弹指,溅了赤也一鼻头洗澡水。
“你们现在在哪儿还有多久到达目的地”
他在水中侧了个身,微微屈膝,枕卧在浴缸头上,挺翘的腰臀线在水中若隐若现,水面上露出的肩头被热水烫得红红的,隽永的眉宇间也涌上温热的汗意,在灯光下唇色秾丽。
中原中也声音很明显顿了一会儿,才回答说:“我们快到地中海了,预计再过几天就能到意大利的港口了。”
一路疾驰,原本半个月的航程缩短了几天。
“那挺好,你能早点回来了。”平川雅集懒懒道。
“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带。”
“……”
不知何时,平川雅集阖上眼沉沉睡去,赤也身上红光一闪,很快他的身上变得干松,腰臀陷进被褥间,灯光依次关闭,室内一片昏暗。
赤也蹲在他枕头,一双猫眼定定地望着沉静睡着的平川雅集。
电话虫将他的呼吸声传到万里之外的海上,中原中也低下头,咬着芦荟绷带的边缘将它撕开,他的身上一道道或轻或重的伤痕诉说着一路上的不平静。
他坐在船只的甲板上,周围一片狼藉,整艘货船上,寂静一片,船只在静默的海上航行,周围尽是迷雾。
……
极地科考站。
夜色落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似乎比大陆上的夜要明亮许多。
从昨夜就有气象预警显示,今夜有暴风雪,帐外此刻风声呼啸,天地一片雪白。
小队员饱餐了一顿菊下楼大厨的晚餐,在睡梦中都在幸福地咂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