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第七书>恐怖>神谕> 第74章

第74章(1 / 2)

吴金一把揽住他的腰,把他往床上带。宋司配合地倒在床上,双腿缠.住他的腰,铁链被两人的动作带得哗哗直响。

两人的目光紧紧地黏在对方脸上,一方试探,一方警惕,吴金反扣住宋司的双手,将他全身上下搜了一遍,在没有找到任何利器之后,才动手去解他的裤绳。宋司没有反抗,只是嘲讽地看着他笑,那眼神让吴金心跳有些加快,一股说不上来的情绪涌上来,让他有种想要施虐的冲动。

他一时间停下动作,捏住宋司的下巴,逼他仰起头来,目光落在他的嘴唇上。

“宋司哥,”他几乎贴上了他的下颌,“我们还没有好好叙过旧。”

宋司的脖颈因为仰头的动作紧紧绷着,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起伏。吴金的手往下一些,着迷般轻轻摸着那处软而热的皮肤,再一点点用力。宋司开始感到呼吸困难,他的手铐被扯得又响了起来,吴金长长地“嘘……”了一声,眼也不眨地看着宋司的脸慢慢涨红,再凑过去吻他的嘴唇。

两人唇齿相碰的瞬间,吴金松开了他的脖子,显然彻底入了神。宋司却在这时突然发难,在他还来不及反制的间隙之中,双手交叉,用铁链绕住吴金的脖子。吴金的瞳孔猛地一缩,反应极快地重新卡住宋司的气管,但铁链已经缠紧了。

一个动了杀心,一个有所顾虑。

铁链勒进宋司的掌心里,吴金喉咙里发出可怕的嗬嗬声,反掐住宋司的手慢慢无力地松开,挣扎的动静越来越小。宋司太阳穴涨到发痛,脑袋里面嗡嗡作响,眼前不停晃着被割喉而死、血流满地的无辜上班族,和吴金近在咫尺的发紫的脸重叠在一起,让他眼冒金星、胃里恶心——

忽然之间,无数哀鸣和恸哭直冲进大脑,与他相连的所有异能者在同一时间内近乎疯癫,并将痛苦反哺到他身上。宋司发出惨叫,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烫到大脑,下意识地松开了铁链,伸手捂住耳朵,痛到在全身开始痉挛。

吴金得了喘气的机会,干呕着从床上爬了下去,跌在地毯上。

宋司痛到极致,短时间内出了大量冷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这样的剧痛前后持续了两三分钟,吴金似乎缓过来了,加在宋司身上的痛苦也慢慢缓和过来。

他汗涔涔地睁开眼,看见吴金勉强扶着茶几站起来。两人都狼狈不堪,吴金张嘴要说什么,喉咙里一个音都发不出来,宋司脱力地躺在床上,看着他又笑,笑声里带了点让人发毛的疯意:“这回是我大意了。小金,再来啊,你要拿所有人给你陪葬又怎样?我们不如打个赌,再试一次,来……”

吴金脸色惨白,脖子处已经狰狞地肿了起来。宋司撑着床沿站起身,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绊倒了茶几边的小凳子。

宋司看着他,又问:“怕什么?”

吴金说不出话。他与宋司之间的关系如此微妙,仿佛是互为劫匪,于高空中踩着一根相同的细线,无论谁砍断了那根线,等待他们两人的都只有万丈深渊。

宋司还在笑,他一时间竟无法判断笑里藏的是什么。

吴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愤怒地伸手把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扫落在地,有些跌跌撞撞地离开了房间。

门重新被关上,宋司脸上的笑慢慢消失。他低头看了一眼双手,铁链在手掌中央勒出鲜红的印子,像染上了谁的血。

第097章 黑洞 “楚科,你……没事吧?”

宋司赌胜了这一回, 吴金再没有派人来取他的精y,连手铐也帮他解开了,大约怕他发起疯来勒死自己。

他就把宋司软禁在房间里, 对待试验品一样,通过电子镣铐给他注射药液再根据他的反应一点点增大用量。

宋司的身体开始发生变化。

他与他的“子民”之间联系越来越紧密, 同时五感被无数倍扩大, 声音、触感、气味、视觉……普通布料与皮肤的细微摩擦变成了无法忍受的折磨,连微弱的日光灯也会引爆他的焦虑情绪。基地的人给他换上了柔软的丝质睡袍,拉紧窗帘,关闭灯光,只留下一盏睡眠灯。

于是房间里24小时保持昏暗, 没有白天, 也分不清黑夜。最开始迷失的是时间感,随后生物钟跟着逐渐紊乱。他无法入睡,哪怕睡着也会在很短的时间内惊醒,耳边无时无刻充斥着信徒们祈祷的呓语, 像一把钝刀子磨着他, 磨得他想发疯。

吴金极少主动出现在他眼前,一天只有四次能够见到活的人, 送餐三次、身体检查一次。没有正常光线之后, 宋司原本靠着三餐的时间勉强判断日期,后来三餐的时间故意被打乱,饥饿感都变得不可靠起来。

不知被关了多久, 感觉过去了一个月, 又好像只有几天。

焦虑让宋司总是光着脚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地毯换了, 厚得仿佛踩在一堆棉花里, 给人一种重力减轻的错觉,似乎地球引力也在一点点消失,他的身体被关在这个十几平的房间里,意识已经高高地飘起,就像他被困在刘岑宁的意识海世界一样,又一次成为了宇宙里没有归宿的孤星。

更糟糕的是,认知被无限削弱之后,有时他会分不清自我和他人。

睡梦中,他的意识偶尔飘到信徒身上,跟随他们的情绪和行动,短暂体验一段截然不同的人生,再醒来后,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需要花很长时间来判断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这种感觉很不妙。

吴金想驯服他,让他做一台制造能量的机器,同时又畏惧他的力量。

原本没有什么能困住宋司的,偏偏楚明潇又把宋司养出一副正直心肠,成了他最大的软肋。

吴金杀了那个普通男人,再用上万人的性命来要挟他。哪怕宋司表现得再若无其事,他还是怕了。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常看到那个血淋淋地无辜男人站在身旁,脖子破了好大一个洞,用怨恨的目光痴痴望着,大量鲜血染红地板,染红宋司身上的丝被……

宋司怕了。只要他想,他本可以用无数种方法弄死吴金,再顺理成章地把整个神谕组织接手,但他是警察,是医生,他不敢拿上万条不属于自己的性命来做赌注。而吴金同样也在怕,他在用这种方式谨慎地试探宋司的底线,判断他是真疯还是假疯。

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一根被拉紧的脆弱头发丝。

宋司很清楚这一点,也清楚再这样被关下去就要满盘皆输。他为此感到焦躁,这样的焦躁又加重了他的病症,形成恶性循环,逼得他的神经一天比一天尖锐——也许假疯要变成真疯了。

不知道是被软禁的第多少天,有人进来送饭,一直沉默不语的宋司终于开了口,哑声道:“我要见付希。”

送饭的人惊得差点打翻了盘子,低着头不敢看宋司,一句话也不说,把食物摆好后恭敬地弯身退出去。宋司没有吃,等到来取碗碟的人来了,他又重复一遍:“我要见付希。”

来人依然不敢擅自开口,原封不动地又取走食物。这样的场景连续重复了十几次,宋司肉眼可见的消瘦了下去,吴金终于先服软,这么久来第一次主动出现在宋司面前。

来了却不敢进门,只远远地站在门口,神色不明地看着一片昏暗中的人影。他又一次让人把宋司强制锁在床上,再吩咐医生给他吊营养液,语气沉郁地问:“就这么想见付希吗?”

宋司躺在床上,也不知是醒着还是昏迷了,右手连着铁链,左手连着吊瓶,久久没有回应。吴金往前走了半步,仅仅是半步,他又止住了动作,喉咙被勒过的地方又条件反射般的隐隐作痛。

“我跟付主任的合作已经结束,”吴金的声音软和下来,有点哄的意思,“他协助我找到锚点,我帮他证实他老师的理论,我们都如愿以偿,他离开了。”

依然是沉默,医生退到吴金身边,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吴金的脸色沉了下来,再看向床上之人时带了点怒意。

“我把汪嘉文送过来陪您聊聊天,好么?”他又道。

医生小声说:“他也许听不见。”

吴金皱起眉,安静了片刻,最终还是走进房间里,将暗到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睡眠灯调亮一些,坐在床沿上,伸手去摸宋司的额头。

宋司的脸部蒙着柔柔的光,双眼闭合,整个人陷在过分柔软的被子里,看上去脆弱得一碰就能碎。吴金的手掌贴着他的额头,他的眉头无意识地皱了皱,慢慢睁开眼,视线非常敏感地朝床边的人投来。

吴金心一跳,下意识要把手收回,宋司抬起连着链子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