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骂着小孩边掉着眼泪,伸出小小的手就要推搡褚易晚,试图把这个陌生的男人赶出他和爸爸的家,好像这样他的爸爸就会改变主意,他们父子俩就又能在一起了一样。
“坏人坏人!你快离开,不然闹闹就叫警察叔叔了!爸爸,爸爸,有坏人要抓走闹闹!爸爸救我!”
稚童凄厉的哭喊声惊动了周围的邻居,一扇扇门陆续打开,陈鹤鸣家门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
示意助理去处理好门外的人,褚易晚努力向面前的孩子释放着善意,“你先冷静下来好不好,再哭下去会把自己的嗓子哭坏的。等你不哭了叔叔帮你一起劝你爸爸好不好……”
褚易晚已经拿出了此生最大的耐心,但闹闹还太小,处于情绪化中的他根本听不进去褚易晚的话,只一个劲地哭着,企图用眼泪砸软陈鹤鸣那颗早已比铁还硬的心。
可惜心软的单宁声早就换成了任务者陈鹤鸣,愿意帮闹闹改命就是他做的最心软的事了,再改变主意留下小炮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一直到闹闹哭累了,连褚易晚都忘了抗拒,哭着在褚易晚怀中睡了过去,陈鹤鸣才听着声打开卧室门走了出去。
拒绝了0937帮他屏蔽掉哭声的提议,陈鹤鸣靠在门边听着哭声坐了整整一上午。听着还有心思想,现在就哭得这么惨,到时候知道他去世了,又该难过成什么样啊。
怕吵醒闹闹,陈鹤鸣用气音道,“你快走吧,一会儿闹闹醒了看见我又要哭了。”
又看了看蜷缩成一团,睡梦中都还时不时抽泣一声的小孩,陈鹤鸣又嘱咐道,“他哭了一上午,连口水都没喝,等醒了肯定很饿很渴,你记得照顾好他。”
深深看了脸色苍白的青年一眼,褚易晚微一颔首,“我记住了。”
“那,再见。”
“再见。”
*
没有小炮灰的时间照样过的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原身遇害的那一天。
陈鹤鸣在和往常差不多时间离开酒吧,察觉到身后隐蔽的注视,青年低着看不见表情的脸上,嘴巴苦恼地瘪了瘪。
烦。
作者有话要说:
小明同学真是太冷酷、太无情了,让可爱的闹闹一直哭,必须狠狠批评!╰_╯
第七章
终于甩掉了身后的人,看看时间,陈鹤鸣赶紧换了个方向朝目的地赶去。
急匆匆赶着路,确定身后再没有人碍事了陈鹤鸣才有心思跟0937吐槽。
“褚易晚到底怎么回事,居然派人跟踪我!要不是你及时发现,今天我们的任务肯定要失败了。”
0937的胖球身体也气得一鼓一鼓的,“小炮灰说得对,褚易晚真是太坏了,差点又要让0937被扣积分了!”
陈鹤鸣也纳闷,按理说他和褚易晚唯一的联系就是闹闹,现在他已经把闹闹带走了,两个处境天差地别的人,应该从此就再不联系才对,可褚易晚却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还安排了人天天跟踪他,害的他这几天私下里都不敢放松,就怕不小心崩了人设。
难道是怕他偷偷去找闹闹,可褚易晚当时还邀请他去看闹闹,也不像客套,难道他哪里漏了破绽,被发现了外来者身份了?陈鹤鸣完全想不到合适的理由。
*
单宁声下班的路上有一条近道,只是那条路上路灯早就坏了,周围很是荒凉,只偶尔有几个流浪汉或是醉汉路过,不安全,平常他轻易不从那边走。
单宁声当时也是因为宋奶奶突然离开,那两天晚上只有闹闹一个人在家,担心孩子才选择抄了近道,谁知道却因此送了命,还间接害死了闹闹。
在原身记忆里相同的时间走进巷子,为了避免意外发生,陈鹤鸣完全复刻了原身的一举一动。
果然,在即将踏出巷子时步伐仓促的青年被拦住了。
“喂,站住!”一道带着酒意的声音在陈鹤鸣背后响起,粗噶的声线带着狠意。
单薄瘦弱的青年身影一颤,没敢回头,脚步却没停下来反而加速向外走去。
“MD!”那个粗噶的声音骂了句脏话,然后几大步冲上去一把薅住了青年的衣领。
“老子叫你停下没听到!”说着还顺便一脚踹在青年的膝弯,疼得青年差点一个踉跄跪下去。
强自稳住身形,借着月光,青年瞥到比他高了一个头的壮汉手里闪着寒芒的短dao,脸上仅有的血色也唰的褪了个干净。
“你想要什么?”青年喉结滚了又滚,声线还是没能稳定住,“我的钱都在兜里,你要就都拿去。”
“放心,这边的路灯早就坏了,天又黑,我看不清你的脸的。”
“谁要你那两个臭钱,真是个怂包。”嗤笑一声,醉汉打了个酒嗝居然自己把手机的灯光打开了。
青年被直直对着他脸部照来的灯光晃得睁不开眼,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你到底要做什么?这里虽然偏僻但也时不时有人经过的,小心他们看到了报警!”
青年厉声警告,却不想戳中了醉汉的哪根肺管子,居然又是一脚踹来。
这一脚稳准狠地落在了青年柔软的腹部,一下把很少锻炼的青年踹翻在地,整洁的白衬衫瞬间沾满了污渍,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已。
“报警?这鬼地方你死了都不会有人过来。就算有人报警,lz也不怕,他们来之前爷爷我也早就把你搞s了!”
“个小白脸,一个酒吧打杂的,不就仗着脸长的好看了点就敢勾搭我的女人,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穷酸样配不配!脸长得好又怎么样,还不是被lz一拳就干翻了,真该把那贱/娘们也带过来,看看她喜欢的小白脸是怎么被我打到毁容的……”
熊一样的壮汉面容狰狞骇人,眼中醉意与怒意交织,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疯狂殴打着倒地的青年,那力道看着是要把人往死里打。
“我没有勾搭过女生,你找错人了……”青年开始还试图反抗,可两人力量与体型的差距实在巨大,加上早就失了先机,根本找不到反击或是逃脱的机会。
解释也没有用,青年每说一句醉汉的力气就更重一分,最后他只能闭了嘴,双手护着头蜷缩着,努力让攻击避开要害,绝望的等待醉汉打尽兴,到时候他要是还清醒着说不定还能撑到叫120。
过了不知道多久,施暴者似乎打累了,喘着粗气靠着墙歇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