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么样。”
舒服地坐着,陈鹤鸣眼神幽幽停在窗外已经泛黄的树叶上。
“难道魏大人不答应本王,还要本王死皮赖脸的继续守着你吗?天涯何处无芳草,魏大人也教过本王要及时止损不是吗?”
魏楚弦拉着陈鹤鸣衣袖的手指指骨用力到泛白,嘴唇嗫嚅着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吐出的却是不成形的语句。
“可是,”男人闭上眼手指再无力攥紧,声音痛苦又压抑,“可是你不是喜欢我吗?”
陈鹤鸣闻言好似惊诧地瞪大了眼,语气惶恐道,“魏大人你在胡说什么?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你是母后的亲弟,太子哥哥的亲舅舅,又是我们的夫子。本王一向是将你也当做亲舅舅和最尊敬的老师来看待的,怎敢对你生出不敬之心,许是你误会了吧。”
“你把我当舅舅?误会?”像当头被敲了一记闷锤,男人清雅绝尘的脸上似哭似笑,生生破坏了一身出尘的气质。
“我不相信!”
作者有话要说:
既然错过中秋了,就祝大家放假快乐叭~
第七十七章
“本王所言句句属实。”一双清亮的眼睛写满真诚,少年长睫轻敛遮住眼底的幽芒,再看去只有浓浓的濡慕之情,“方才本王说的‘及时止损’都是玩笑话。”
男人脸上阴郁的表情一滞,墨色翻涌的凤眼顿时迸射出耀眼的光芒,几乎咬出血的唇瓣也漾起喜色。
“我就知道……”
“毕竟本王知道魏先生您劝我成亲也是为我好,不愿本王沉迷享乐误了人生大事,和您一样孤寡才拒绝了本王想要去您府中久住的要求。”
“好在本王总算明白了您的良苦用心,这安王府的确如您所说宽敞又精美舒适,得选一位女主人操持府中各项杂物。”
“本王再过一年便要行冠礼,确实不能再黏在您和皇兄身边无所事事。魏先生,多谢您点醒了本王。”
少年的脸色比雪还白,衬得一双唇更加艳红,弯唇浅笑时犹如吸饱了血的红蔷薇,花瓣美则美矣,茎身上却布着刺,扎得人遍体鳞伤。
陈鹤鸣一番描补,那天询问心意的对话便成了魏楚弦对不求上进的安王的劝告,可谓是师者的拳拳之心。
魏楚弦从未想过少年的巧言善辩有朝一日竟会用到他的身上,三言两语便将往日的情分打成师生、甥舅之情,心脏中像有口苦泉,涩得他五脏六腑都揪着疼。
“鹤鸣……”魏楚弦脸上一片空白,不知该作何表情,连一句解释的话都说不出,只知道一遍遍叫着陈鹤鸣的名字,“不是的,我后悔了,你别生我的气好不好……”
“魏先生,本王怎会生你的气。”少年好脾气地笑着,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眼就能望到底,似乎毫无阴霾,“您看起来很不舒服,不如早些回府歇息吧,本王也该休息了。”
魏楚弦愣愣地看着少年比往常还要温和的笑,心却止不住地的往下坠。
“鹤鸣……”他真的后悔了,听他解释好不好,再给他一个机会……
“什么?”少年依旧笑吟吟的,抬眼看着魏楚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请魏先生见谅,本王真的该休息了。”薄薄的眼皮困倦地眨了眨,眼尾被揉搓着坠上稀碎的红晕,卷翘的睫毛尖也挂上了莹润的泪珠,看着脆弱而无害,提起的声音却坚定干脆。
“轩公公,送魏先生出府。”
“喳!”
担心主子的轩公公就守在门口,将门内的争执听了个一清二楚,又吓又气几欲冲进去将那引诱他单纯善良的小主子的贼子赶出安王府,但又怕惹出动静招了府中各路暗线的眼,只好咬牙忍耐。
现在终于得了陈鹤鸣的吩咐立时冲了进去,先扶着陈鹤鸣稳稳躺回床上才沉着一张脸硬邦邦送客。
“魏大人,请吧。”
呸!还温润君子呢?竟敢对安王殿下心怀不轨,不过是个人面兽心的败类!
*
近些时日,京中的权贵们都看出了太子一派内有不合。
要问他们哪儿来的消息?那还用说?只看安王殿下病愈后再未主动搭理过魏尚书,去东宫的次数也大大降低就知晓了。
听说,前些日子魏尚书去探望安王殿下,结果被安王府大总管轩公公黑着脸送到门口,连句客套话都没有就砰的关上了府门,魏尚书气得几日都没再笑过。
魏楚弦轻轻拍了拍太子殿下绷紧的胳膊,依然是那张八风不动的笑脸,只是仔细看去却能发现那笑意只有浅浅一层,并未触及眼底。
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魏楚弦声音波澜不惊。“太子殿下,你的心还是不够静。”
“舅舅!”太子压低声音,剑眉攒着主人的怒火皱得死紧,“你和十一弟到底怎么回事?”
太子不是第一次问了,可魏楚弦还是和前几次一样,不言不语,笑得像无生命的泥塑木雕。
“你知不知道,老九已经去接触小十一了!”越看那张笑脸越生气,太子撂下一句话不再等魏楚弦的反应就大跨步走了,只留下魏楚弦一人站在原地,半响才昂起头继续向宫外走去。
“宿主,你到底要在这个房间里窝多久啊?”看着不分黑天白夜都在打游戏的宿主,0937悔得肠子都青了。
都怪它,被宿主一忽悠就心软给宿主共享了上网权限。现在好了,宿主沉迷网络,现在连任务都没心思做了,它怎么这么惨啊呜呜呜!
见陈鹤鸣眼皮都没撩一下,0937拍着小翅膀飞到他耳边不依不饶。
“宿主宿主,你不喜欢大佬了吗?他上次不都和你道歉了,你怎么不答应他?你不是和大佬绑定要和大佬谈恋爱吗?”
0937的问题一箩筐,陈鹤鸣不堪骚扰只好挑了几个回答。
“喜欢,但是不答应。小系统,记住,有的机会没抓住再想得到就没那么容易了。”
他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莫名其妙穿成个小孩,本来是靠着忍一忍长大就好了的精神支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