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头雾水:“说什么?”
月离往内殿瞧了一眼,有些尴尬的说道:“说说你们的办法,”他一个堂堂国主,要不是真没法子了,也不会问一个丫鬟和侍卫了。
两人会意,国主是让他想办法帮忙把人搞定。
瑶环道:“国主,许是阿六公子有心结未解,所以一直闷闷不乐,寡言少语,也无法坦然接纳国主。”
“对对,”青衫附和,反正他是没什么好主意,馊的国主也不会要。
月离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
瑶环突然脸一红,略微低下了头:“瑶环大胆猜想,是不是当年的事情,阿六公子耿耿于怀。”
是啊,男子强迫被辱,怎能是轻易忘却的事情。
“况且,奴婢曾听季公子说,阿六曾跟随过他许多时日,怕是主仆情分也不浅,这季公子离世,他又怎能如此安然在咱们离国享太平日子。”
“确实,是我急于求成,未细想他的心思,”瑶环的说法,月离很是赞同:“若真是如此,心结该如何解?”当年的事已成定居,季子央又没法死而复活。
这两个都是解不开的心结吧。
青衫嗤了一声,他不是嘲笑国主,反而是替国主鸣不平,哼声道:“他一个小小影卫,被上了怎么了,对国主您冷眼相待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让国主……”
月离咳嗽了一声,挨揍两个字青衫没好意思说出来,又道:“不要说有心结,就算是有深仇大恨也得给我忍着,难不成他还想上回来!”
月离眼前一亮。
青衫看到国主亮了的表情,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他就说他不该开口吧,他一开口,国主总能抓住他话里最馊的一句。
瑶环捂了嘴,很是惊讶,国主的想法他们能猜的八九不离十。
“青衫,你去御医院让人配点药来,最烈的那种。”
青衫瞪圆了眼睛:“国主,万万不可啊,这.....何必啊!”他越说越小声,最后只要妥协了,谁让国主眼里的那股子认真劲儿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用身体偿还,这还真是.....青衫犹犹豫豫的去了御医院。
瑶环听了吩咐,进了殿内,殿内空无一人,只有一扇窗户大敞着,瑶环又从匆匆跑出了殿外,朝着屋顶看去。
果然,一人黑衣执剑而立,站在房顶之上。
阿六一天十二个时辰里面,起码有五六个时辰是这样的,一年到头,换来换去就那几身黑衣服,佩剑也不离手,一站就跟木雕一样,目光望着皇城的方向。
瑶环不懂这什么情情爱爱的,自然也琢磨不透,为什么阿六公子不肯从了国主,国主又为何死乞白赖非他一人不可。
“阿六公子——”瑶环站在底下大声喊着。
阿六未动,也没搭话,但是他听见了。
“阿六公子,国主今晚在琳琅殿设宴,为你送行。”
屋顶上的人终于转过了头,看着底下的人,有些纳闷的问道:“送行?”
“是,国主说了,既然留不住,不如让公子归去,”瑶环照着国主吩咐的,一句不差的说道。
“好,我知道了。”
阿六转过了头,依旧是波澜不惊,云淡风轻。
廊下一角,月离转身离开,若还是留不住,他又该如何?
晚膳时分,阿六跟随着瑶环道了琳琅殿内。
殿中已摆上精致佳肴,美酒佳酿,一席便能容纳几十人入座,可殿中并无别人,只有月离一人,着了常服随意的坐在席上其中一个位置。
瑶环福了福身,退下了,顺带唤走了琳琅殿外所有等着伺候的内侍丫鬟。
月下清风徐徐,殿内寂静寥寥。
阿六选了月离对面的位置入座,这也是最远的一个位置。
佳酿三杯入腹,举杯相顾无言,两人就这么安静的坐着,阿六从来不是那个先开口的人。
“阿六,”月离一声轻唤,也不知道后面该说些什么,这五年来,该说的他都说了,对面这人愣是雷打不动的冰山一角,从未有化开的迹象。
阿六清冷的目光淡淡的看了对面的人一眼,公子温润如玉便似月离,平日里对他嘘寒问暖,他都记的。
“阿六,”似唤似叹,又是一声道出。
“明日一早我便启程。”阿六淡淡的说道。
月离一怔,他说让他归去,那人便真的只惦记着回去一事,又是一杯酒入腹,再尝不出其中甘甜,只留苦涩:“好。”
平日里的温润男子,此刻愁眉不展,一杯接着一杯给自己灌酒,殊不知酒入愁肠愁更愁。
阿六颦眉,很是不解,明明是对方一直困着他,该发愁的人是他,怎么对方反而这般抑郁难纾起来。
默默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陪着那人喝了一杯。
放下酒杯,小腹之中却隐隐有一股火苗蹿起,有些胀热,莫不是这酒后劲太大?可他才喝了没几杯,且是小盏,应该不会有事才对。
这么想完,小腹之中的无名之火越发热起来,不多时便有烧灼之感,甚至慢慢蔓延四肢百骸。
身体中的燥热愈演愈烈,哪怕只穿了单薄的衣衫,都如裹了棉袄般,热的人只想把自己脱个精光。
还好阿六自控能力强,一手紧紧抓住了桌面的边缘,一手按在了剑柄之上,用自身的内力与之抗衡。